太遗憾了!

文智轩心里也十分悲痛,可李建兰看起来比他还绝望,这说明他的家人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这让他感动意外和心痛。

他紧紧搂住她,哽声道,“媳妇,你冷静一点,我觉得爹娘和乡亲们都还没死。”

李建兰痛苦得不能自抑,想说房屋什么的都冲没了,放眼四周,一片荒芜,如果有活人,那还往哪里躲?可一张嘴,泪水就不停地流,她只是不停地摇头、摇头,突然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了。

这几日她真是太累、太累了,身心都到了极限。悲恸过度,便造成昏厥。

文智轩抱着李建兰心中也茫然,举目四顾,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他只好抱着她往村外走去。

突然,从身后传来两声呼唤,“三弟、三哥……”

他一看,是他的大哥和小弟,撑着一竹筏向他靠近。

“大哥、小弟……咱,咱爹娘,可还好?”突然禁不住的泪流满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家园被毁,家人生死未卜,他心里的焦灼和悲痛,在见到亲人时,就已化作泪水发泄了出来。

“还好,先上来再说吧。”文智欢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文智轩喜出望外,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便把李建兰抱上竹筏。

“三哥,三嫂怎么了?”十五岁的弟弟文智山问。

“兰儿以为咱爹娘……一时悲痛过度晕了。”

文智欢讥笑道,“我看不是悲痛过度,而是兴奋过度吧?”

文智轩倏地抬头,大哥眼中的鄙夷好像尖锐的利刃,刺痛了他的心。兰儿是他的媳妇,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自己!

他微眯了眸光,冰冷的说道,“兰儿以前不懂事,总是胡闹,可心地却不坏;爹娘对她好,她心里也一直记着的;大哥你是饱读圣贤书之人,居然连一个小妇人都容不下,说话这般刻薄,你的书都白读了!”

文智欢被自家三弟那森寒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悚,他在读书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爹娘当年砸锅卖铁供他读书,他连个童生都考不过,娶妻后,家里才渐渐歇了让他继续读书的心思,这是他深埋在心头的痛,家里人平日也尽量不提读书、考取功名这类的话题,免得他难受。可他这个三弟倒好,居然这样毫不留情地讽刺他!

他气得浑身发抖,连连指着文智轩,怒笑道,“好你个文老三,当年你一声不吭就去参了军,爹得了重病,二弟刚娶亲不久又没了,这一家子老幼妇孺,你也不想想,是谁在支撑着整个家!如今你长翅膀了,开始嫌我没用了是不是?好啊,你有种去找娘说分家啊,省得我这个无用之人碍你的眼!”

文智轩有些烦躁,皱眉,“大哥,我只是想说,兰儿是你的弟媳,你应该给她最起码的尊重,而不是跟着外人起哄,欺负她、污蔑她,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呵……她这样一个恶毒的妇人,我凭什么给她尊重?”文智欢冷笑连连,“文老三,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就是在一个月前,她忽然闹着想吃西瓜,咱这穷乡僻壤哪里来那些个稀罕物?娘说没有,她便吵着要娘去镇上给她买,娘不肯,她就出手打了娘……你说,似这等不忠不孝的无耻泼妇,我不教训她算好的了,还想我敬她?至于你所说的欺负、污蔑,文老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行过如此小人的行径,不然就教我不得好死!”

文智轩见大哥神情如此激动,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火气,加大了声量,“大哥,关于那次娘被兰儿打之事,娘都对我讲了,她说兰儿其实只是造势想吓吓她,可大嫂不知怎的,推了娘一把,娘撞在兰儿身上,兰儿下意识放下手掌去扶娘,大嫂就扯开了脖子喊兰儿打了娘……大哥,你说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你胡说八道!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