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干干笑了声,“不是的,您误会了。能为您做事,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会不愿意呢?只是,您说的这些东西,都在哪儿啊?”
“当然在外头啊,难道在山洞里不成?”慕容烨不耐地挥挥手,“泰山,带他们到外边去干活,弄好后让他们自行离去,别再来打扰朕。”
泰山?人猿泰山?
这人猿是琼养的,所以给它取名叫泰山?
是了,琼是饲养动物的高手。
她还自己构建了一块美轮美奂的天地,不但花香鸟语,流水潺潺,所有的动物都和睦相处,这不是世上心中所向之地吗?
李建兰百感交集。
泰山却不愿意,冲慕容烨“哇啦哇啦”地一顿捣胸抗议。
“嗯?”慕容烨睁开眼,鼻腔重重地哼了一声,眸光如冷箭般,射向人猿,“是不是琼没在,朕就没法子管束你们?”
琼?
泰山这时已耷拉着脑袋,垂着双臂,转身走向慕容烨身后的那堵墙。李建兰夫妻抬脚跟上,慕容烨忽然又把她喊住了,“等等,小丫头,你过来。”
明明都已嫁作人妇,却一再被他忽略,还喊她小丫头,李建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好。她惴惴不安地走上前,慕容烨忽然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枯瘦如藤,又冰冷又粗糙,令李建兰十分不适,下意识地缩了缩。
慕容烨说,“别躲,朕不够力气抓你。”
“嘿嘿,民、民妇没躲。”李建兰违心道。
慕容烨颤巍巍地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慢吞吞地打开,拿出一枚黄玉髓直筒扳指,套在李建兰的手指头上,“此物乃朕慕容家族所珍藏之物,见此物如同朕亲临。朕本来留给琼的,可琼现在应该,不会再愿意见朕,因此,朕赠与你。如若慕容闵尚且有半分孝心,他也会会你一辈子无忧了。”
这般贵重!
李建兰吓得要脱下,可慕容烨的手紧紧拽着她,她一时挣不脱,强悍地道,“你身上有种跟琼一样的特质,朕给你你就收着!”
扳指戴在她的拇指上,小了一圈,却趁得她的手指莹白如玉般。
慕容烨直直盯着她的手瞧,双眸里露出痴迷之光,“琼的手原来也如你这般的好看,修长、纤细,很美。”
李建兰被看得窘迫万分,又想挣脱,慕容烨却已放开了她的手。
他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低低地吟唱,“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他顿了顿,伸出手去,握住满满一掌心的虚空,“琼,你说,这诗人与他妻子生活得如此美满与幸福,可为何,总有那么多的人与事,来棒打鸳鸯呢,造成一辈子的遗憾呢?”
他似喃喃自语,又似在跟“琼”偶偶私语,最终缓缓倚靠在石椅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李建兰心中再现悲戚之感。在错误的地方,错误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注定是场悲剧。
琼与慕容烨之间,比梁山伯与祝英台更令人唏嘘。
李建兰等人静静地等候,看慕容烨还有什么指示。可他却不再说话,无半点声息,仿佛睡着了一般。
泰山默默地看着他,双眸里流露出浓郁的哀伤之色。
李建兰这才留意到,这泰山其实也很老了,他的毛发都掉光了,牙齿也没了,背很驼,双眼晦涩无光。它静静地在慕容烨跟前人立站了一阵,慕容烨始终没有理它,它竟“砰砰”地给他磕了几个响头,而后推开墙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建兰等人紧跟着它穿过一条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