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羊不知道哪里受了伤,不停地叫。李建兰听不得这样令人绝望奔溃的惨叫,把心一横,对它说,“你如果信得过我,就跟着我走。”

她半抱半扶着让野山羊站起,然后松了手,转身往洞穴里面走去。

说也神奇,那野山羊似能听懂她的话,居然也拖着一条断腿跟着走了进去。

洞穴悠长而潮湿,四面都是岩石。那一丝光亮,随着洞穴的深入而越来越明亮。

李建兰大约走了一刻钟,便看到那光线的来源。

是一个插在石壁上的火把。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面上,胳膊和大腿都插了箭,不知死活。

……

大雨已经持续下了一天一夜,文智轩的心越来越不安。

他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听着一道又一道的闷雷在耳边炸响,他决定要去那鞋村见妻子。

文母听他一说,气炸了,“你疯了吗?兰儿在娘家好端端的,下这么大的雨,你跑去干什么?”

文智轩眉头紧锁,“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预感到她会出事。我要看见她好好的,我才安心。”

文母瞪目结舌。难得木头一样的儿子居然开窍,对儿媳妇上了心,她却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只是温声劝道,“雨这么大,你要走路去那鞋村,这中间要翻过一道道山,山上有泥石流,还有野兽,不知有多危险……傻子哟,你给老娘回来!”文母跳着脚喊,可文智轩已跑远了,透过茫茫的雨帘,只看到他那模糊却决绝的背影。

……

当文智轩出现在那鞋村时,李家人正因李建兰的消失而闹得人仰马翻。李家五房人全到了。陈氏哭着喊着要到山上找女儿,老李氏指天骂地骂李建兰是个惹祸精,李文才央求几个哥哥与他一同去求里长,让他再派些人手去寻找……

文智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请问,这里是不是李文才的家?”

众人望着泥人一般的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文智轩又重复问了一遍,李文才才皱着眉回应,“我就是。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岳丈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文智轩正正经经地给李文才磕了头,惊呆了一群人。

“你……你是……”李文才激动得话都说不全,同时也没能记起女婿的名字,文智轩倒也有些眼力劲儿,“岳父,我名叫文智轩,您可以叫我轩儿。对了,岳父,不知兰儿在何处?她……”

“哎呀,你怎么才来啊,兰儿她……”痛苦地双手捶打着头部,说不下去了。

文智轩心陡然一沉,猛地站起身,逼近李文才,“兰儿她怎么了?”

李建兰的二伯补充道,“兰儿她前日上山后一直没回来,里长派了几个人去找她也不见踪迹,只在一处山体坍塌处,找到她的一只鞋。”

文智轩的脑袋“嗡”的一声,高大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

李建兰蜷缩在洞穴内,头一点一点的打盹。忽然外面传来动物的吼声,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睡之前点的火堆不知何时熄灭了,四周乌黑麻漆,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找到打火石,重新点燃了干树枝。

野山羊老老实实在火堆旁待着,不远处躺着那个受了伤的男人……

李建兰微微蹙眉,走过去一探那男人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她帮他拔了箭,包扎了伤口后,又发现还中了毒,便替他将毒血吸出,才捡回他的半条命来。

可他体内余毒未清,又伤得这么重,能不能熬过去,就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李建兰在他的包袱里搜寻,看有没有解药。可结果,却是让她失望的,包袱里除了几张银票、几锭银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