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兰想着家里的事情,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来。虽说没在文家呆多久,可她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就连自私的文智欢与冯氏,她都讨厌不起来。

而一想到娘家,她又黯然神伤。她把父母的心伤透了,此时一定很恨她。对了,她应该交代黑衣人偷偷给父母留点钱,不然,这会儿家里可能连吃的都没有了……

她拉拉杂杂地想了许多,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她得到了充分的睡眠,醒来又精神十足了。

待洗漱完毕,她便去了屋厅用早饭。所有人都神色如常,就连一夜未归的文智轩,除了脸上多了几分疲惫外,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问起那汉子阿海来呢,便说找人送他回家了。

李建兰暗地里翻白眼。

即便他以为自己不知道阿海是装的哑巴,可他为什么会被凌举人的下人追着往死里打……这个这么严重的问题,即便她是傻的,都知道不寻常吧?

好吧,既然个个都瞒她,她也不想多操心,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天塌下来有相公顶着,反正这个时代的女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很认真地吃过饭,喝了中药,然后她准备出门找刘春桃去商量制造打印机的事。

周智怀瞪眼问她,“臭丫头,你现在身体还虚得很,不好好躺床上休息,又到哪儿蹦跶去?”

李建兰笑道,“自然是出去逛逛啊,待屋里快发霉了都。”

文智轩不悦皱眉,“才休息一个晚上,哪儿就发霉了?头还没好呢,别闹,快回屋躺着。”

李建兰也笑着说,“躺一晚上躺得骨头都酸了,我只是约好了刘老板一起逛逛成衣铺,不碍事的。”

潘凡青也担忧皱眉,正要说话,李建兰便欢呼一声,“走喽,出去玩儿了喽,你们不许跟着啊!”

连蹦带跳地出了大门口。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总感觉今日的她有些不一样。

“是不是她已经察觉出什么了?”潘凡青弱弱地道。

“肯定啊,兰丫头一向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而且,这所有事情的端倪这么多,神经再大条,也会觉得不对劲吧。”周智怀一副“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的样子瞪着潘凡青。

“唉,但愿她不会真的怪我们吧。”潘凡青唉声叹气。

“即便怪,也要瞒着。”文智轩沉声说着。她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他怎么能还给她增加负担呢?他的媳妇儿,是要来疼的,而不是让她受累受罪。

……

李建兰与刘春桃去了一个据说以前祖上也是开打铁铺的汉子家里。

他眼下自然也没开铁铺了,如今住在一座小小的院落里,里边隔开一畦畦的栽了好些青菜。屋子内外没有看到任何铁质的东西,也没见着其他人。

这汉子身形高大,一身的腱子肉,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却精湛有神,像是会家子。刘春桃一见他就双颊红粉翻飞,双眸含春。

李建兰终于明白,自己前几日提到印花机、刘春桃说有人能打造时,那脸上突现的一抹羞涩是什么意思了她是对这汉子动了春心了。可惜,瞧汉子一脸冷酷的模样,多半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而正在看她印花机图纸的汉子,却突然神情激动起来,一把拽住刘春桃的胳膊,“这图纸,你从哪儿来的?”

这人向来都是冷着一张脸,泰山崩于前都不动声色的那种,此时他的主动接近,实在令她受宠若惊!呃,虽然是极其粗鲁地拽着她胳膊,可如此的近距离接触,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刘春桃脸颊泛起红光,神色有几分扭捏,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李建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