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轩怒目圆瞪,低吼道,“胡说八道!三年前,我还与他在一起!把凌举人喊出来,我倒要问问看,我这兄弟什么时候卖身到凌府的!”
“大胆!我们凌举人日理万机,岂是你这种升斗小民想见便能见的?你赶紧把人交出来走人,若真的想搅事,我们就不客气了!”家丁快要气炸了,凌举人那是谁?在整个北流县能一手遮天的人物,他一个贱民也想见,真是太天真!如若不是忌惮他的身手,早被他们这些人给砍成十八段了!
文智轩咬牙道,“他要当缩头乌龟是吧,行……”李建兰这时却拽了拽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相公,我看你这位大哥坚持不住了,咱先把人带走了再说。”
文智轩原本是想先替阿海去讨公道的,可李建兰已经撑起了阿海的一边胳膊,且对那帮家丁说,“人我们定是要带走的,你们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你们告诉凌举人,说我们的朋友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他最好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就公堂上见吧。”
“哼!狂妄无知的妇人,连凌举人都敢威胁,活得不耐……”
憋了一股气的文智轩,脚尖点地,数十粒石头同时打向那群家丁。
顿时,“哎哟,哎哟”声彼此起伏。
文智轩蹲下身子,将阿海背起,紧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空出一只手往后伸。
李建兰愣了愣,将自己的小手放了进去。
文智轩握着她肉呼呼的小手,心里的窝囊气莫名的就消散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牵她的手,李建兰的一颗芳心如小鹿撞,欢喜得要冒泡。可是不知为何,在他背上并没晕过去的阿海,时不时看上她一眼,那目光冰冷而带着敌意,而沉醉于甜蜜中的李建兰并没有发觉。
因从凌举人的手中夺人,李建兰生怕他日后迁怒其他人,并没有回到周智怀处,把人带回方才买来的小院里。
文智轩把阿海放在床上,李建兰忙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阿海一把擒住了手。他冲她缓缓摇头,眼神写满了抗拒。
文智轩便说,“媳妇,不然你去伙房给他烧些开水吧,这里有我就好。”
“可是……”她想说他伤得很重,且从他乌黑的嘴唇上看,像是中了毒。
文智轩却有些不耐地催促,“让你去便去,犹豫什么呢?”
李建兰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自穿越过来,还未被他凶过呢,方才他还露出那样不耐烦的眼神……她的心里有些受伤,不过,看在他友人伤得那般重的情况下,她决定不生他的气了。
走到伙房,里边什么也没有,拿什么烧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药局,找师父过来一趟,顺便带些换洗衣裳与生活用品过来给阿海用。
注意打定,她便转身,打算回去跟文智轩说一声。
可在门口,她却听到里边的传来说话声。
怎么回事?那汉子不是哑巴了吗?难道文智轩自己在自言自语?
她心一发紧,看四下无人,便将耳朵贴着门板,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三年前我们解散不是说好了,各自回老家隐姓埋名的吗?你为何还要独自到北流县来?”这是文智轩的声音。
阿海的声音异常沙哑,似被人掺了一把沙子似的,特别难听,“老大,你有所不知,”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接着说,“我被一伙神秘人绑架,进了深山里。他们让我带着一群新兵,如当初您带着我们那般,进行魔鬼式的训练。我不愿意,他们就威胁要把我的家人,乃至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杀光。我没办法,便同意……”再次引发了剧烈的咳嗽。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他们在我胳膊上刺上“长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