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连给人家做奴仆都没资格的!”
“她还小,不懂事不听话还可以教,大不了罚她重一些便是了,干嘛要逐出去啊!况且,她为大家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她,说不定我们早饿死了!眼下我们活过来了,却不要她了?断没有这样的道理,里长,我们不服!”
“就是,我们不服!”
“我们不服!”
村民高声抗议,喊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文母则直直朝里长跪下了,“里长,我媳妇兰儿没有那些歹毒的心肠,即便她真的做了那些事,也一定有苦衷的,还请里长明察啊!她要住大房子,就由她住好了,我与我老头儿住草棚也住习惯了,还不想搬呢!里长,我们家会包容兰儿,我也会慢慢教她做人,请里长不要赶她和老三走啊,不然,我和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啊!”
文母痛哭流涕,李建兰心疼得要命,不过感到很欣慰。
够了,有这么多人真正的关心自己,她所做的一切便都值得了!
冯氏却冷哼一声,冲文母道,“娘您是几个意思?敢情文老三夫妻是您的儿子儿媳,我们就什么也不是,所以您对着我们,就没了盼头?”
文母一愣,却不敢高声哭喊了,双唇哆嗦着嗫嚅什么,谁也没有听清。
李建兰平静地道,“多谢大家替我说话,我是真的从心里感激大家。不过,里长为我们断理无数的大小事情,心中自然有一杆秤存在,他对待每一个人都公平公正,这是十分难得的。所以,我尊重他的判决,我即刻回屋收拾东西,然后过来拿迁户书。”
说着,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默默往外走去。
很多村民欲言又止,可瞧她疏离冷漠的样子,却又什么话儿也说不出。
记忆中的李建兰并不是这样的,她总是笑盈盈的,对谁都亲切温和。她又是那么热心,只要有苦难,谁都相帮。
就拿那李春花来说,不但帮她摆脱了赖老三,还好好地养着她母女。无论是谁,都很难做到,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吧?
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舍得做那些伤害亲人的事?
不过,方才她口口声声不要文家所有人住她的房子,也是事实……
村人迷茫了,心里也十分难受,竟不知不觉地跟着她的脚步走。
李建兰没有回自己住的帐篷,她先去了李春花那儿。
她想过了,自己走后,再也没人能保护好李春花,她不能任由她母女俩被赖老三任意糟蹋,她要把她带走,哪怕是流浪,也好过呆在这儿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强。万一自己保护不了她,那么,就一起死好了,阴间也好多个伴儿!
进了门,看见李春花正抱着孩子在喂奶,便直接说,“春花,我被逐出石窝村了,我现在问你,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李春花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吓住了,半晌都不回神。
李建兰以为她的沉默即是答应,不自觉地,双眼涌上酸涩之意,便说,“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你留下来,我也会交代二嫂好好照顾你,断不会……”
“我要跟你走。”李春花十分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