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李秀才与她断绝了关系……”
这妇人还没说完,围观的乡亲们便已发出阵阵惊呼声,到最后,个个都怒不可恕了,叫嚷着要李建兰滚去、把她绑去沉塘之类的狠话。
文母大受打击,脸色发白地争辩,“不可能的,兰儿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当初拼死拼活采药的钱都全部交给我,又怎么可能为了那么一点利益去逼迫她的父母?我听说她的大伯娘不待见她,你这妇人又是她伯娘的侄女,谁知道你是不是被她伯娘挑唆,故意来陷害我媳妇的?”
看来,文母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
李建兰的心中仿佛被注入了暖流,含泪望着她。
当所有人都质疑你的时候,总有人无条件的相信你。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可惜,里长却不是这么想。他早就看出李建兰的心机颇深,且也很现实,为了钱去谋划一切,不无可能。
当下便沉声问,“李氏,你怎么说?”
李建兰沉默。
文母目露期盼地瞧着她,“兰儿……”她是相信李建兰,可更希望她能出言反转。
可李建兰注定令她失望了。
她十分平静地道,“冯氏所言句句属实,任凭里长处置。”
文母不敢置信地瞪着双眼,“兰儿,你……”
李建兰不等她说话,便快速地道,“娘,既然今日都闹到里长这儿来了,我索性把话都说开了吧。我新建的房子,外观设计、烧制火砖、请人工等等,全都是我一手一脚办成的,断没有让大家都住进来的道理。而且,大嫂与我不合,我也不想天天面对她,所以,娘,这座房子就我夫妻俩住,您和爹就随大哥住吧,平时可以帮她带带孩子,做点儿家务,便能减轻一点儿大哥大嫂的负担。大哥大嫂能干,日子一定过得比我们红火的。”
“什么?!”冯氏率先站了起来,“那房子是我们合力完成的,怎么成你一个人的功劳了?李氏,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李建兰仍十分心平气和,“大嫂,你们是帮忙挖了泥和砍了木材没错,可没有我的法子,你们不能建得起来的。这样吧,你们出了点力,我给你们算回人工好了。”
“你……这房子倾注了我们全家人多少心血,你不是不知;就是爹和娘,都天天盼着,每日都去看好几回;眼下全家无家可归,你一个人就要霸占这座大房子,你的良心呢,被狼给吃了吗?”冯氏气得浑身发颤,内心却恨不得大笑三声。
这李氏果然是又蠢又自私,在这儿节骨眼竟提这种无理的要求,那不是活该被全村人讨伐吗?想把房子独占?想都不要想!
果然,冯氏话音刚落,现场立刻就沸腾了。
“文家人为了建这座房子,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竟然不让他们入住?这李氏做得真是太过分了,别人即便分了家还同住一屋檐下呢!我看她这打算与文家老死不相往来了!”
“前些日子她还很孝顺的啊,怎么突然就翻脸无情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其实我们都被她骗了吧?你们想一下,她连自己才出生不久的弟弟的东西都抢,没给他们留一丝活路,那心得有多黑?说白了,她骨子里就是那种自私绝情之人!”
“唉,昨日我还跟我闺女说,女子当学李建兰,可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李建兰听着这些骂声,自以为坚强的心再次被撕开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她怕自己会后悔,不敢看任何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前方,双手却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