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觉得自己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心里也觉得很惭愧,诺诺地道,“是啊,爹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每次去喂它,我都很注意查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才闪身进山洞里。可你奶不知是偷偷跟踪我还是怎么的,早就发现了山羊,今日早上她跟我说,反正你弟弟要满月了,办喜酒的肉你又不肯出……便把山羊藏起,等着明日宰了办喜酒……我和你娘求了好久,她都不理我们……”

有这样的奶,她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李建兰又急又怒,“弟弟满月就能断奶了?她真是不顾弟弟的死活……等等,”李建兰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办喜酒的材料从哪儿来?”

李秀才更加难为情,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道,“是你奶到你舅舅家……”他羞愧不已,说不下去了。

李建兰被气笑了,自己家办酒席,找她一个不算,还找儿媳妇的娘家当后备,这真是闻所未闻!

她不相信以老李氏少根筋的脑子能想出一石二鸟之计来,这里面要说没有她那大伯娘的影子,打死她都不信!

“爹,你不觉得奶这样做很丢脸吗?你就没想过阻止她?”

不等李秀才回答,陈氏就忙解释道,“你爹并不知你奶去找过你舅舅,昨晚建峰回来,将你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你奶听,你奶大发雷霆把你臭骂了一顿,骂累了就说还好找了舅舅做预备,不然咱老李家是丢脸丢大发了……我们这时才得知,你奶压根儿就没准备过任何东西,全指望你和你舅舅。你爹是很生气,可大半夜的,又不好与她吵……”

李建兰气到无话可说。

好半晌,才道,“那舅舅送东西过来了吗?”

她话音刚落,从院子外便响起了一把充满喜悦的男声,“三妹儿,大哥来了!”

陈氏一听,猛地站起,往外走,“兰儿,你舅舅来了,快随娘去见他。”

李建兰跟着陈氏到了院子外,一黑瘦汉子正将肩上的担子放下。而在他身后,也有几个汉子挑着担子陆续走了进来。

陈氏感动得几乎要落泪,忙说,“大哥,二哥,三叔,你们……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那大汉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憨憨的微笑,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三妹儿,别这么说,你家的情况我们都晓得,妹夫中年得子,还是对双生儿,是件了不得的大喜事儿,我们帮衬下又有什么要紧?”

娘家也同样受到了洪灾的冲刷,虽说不至于让人无家可归,可也有很多稻谷被冲坏了,导致收成减了过半。

往日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在田里收成减少的情况下,却给自己置办了这么多东西来,岂止是帮衬,说是倾家荡产都不为过了!

陈氏一直忍着的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捂住嘴,拼命将冲喉而出的那一声呜咽吞下,哽咽地道,“大哥,实在不必如此,你不该听我婆婆的,打肿脸充胖子……”

文智轩把老李氏点了哑穴,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可老李氏根本就不知,拼了命的蹦跶了半日,一不小心踩着颗石子,“哎哟”地喊出了声,才知自己能发声了。可由于她狠狠地跌了一跤,摔得老腰钻心地疼,在床上躺了好久也无人问津,正越想越恼火,听见外面有动弹,挪腾了好一会儿才起床、一瘸一拐地出来,便将陈氏这一番话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那火气顿时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

倏地冲到陈氏面前,手指着她的鼻头骂,“你说的是混账话,啊?你嫁到我老李家当秀才娘子,享了半辈子的福,却只生了一个赔钱货,这村里村外,不知有多少人笑话我老李家,我走出去,连头都抬不起来!可这我也忍了,谁让我儿子把你如珠似宝地护着呢?可现在,好不容易生了对孖仔,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你竟然说我打肿脸充胖子?我告诉你陈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