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念头。可此时被文智欢一喝,那早掐灭的念头又蹭蹭地疯长,当下便冷笑一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这可是你自己嫌我烦了,赶我走的,可怨不得我!”说罢便起身,把小儿子抱走,“走,儿子,咱们去你外婆家,别在这儿碍别人的眼了。”
子瑞吃饭正香,被冯氏一抱,顿时不依,死命挣扎,眼看着那饭碗离自己越来越远,便忍不住,大声哭闹起来,“娘,我要吃饭,我要吃红烧肉,还要喝汤……哥,哥,奶奶,你快来救救我,我不要去外婆家!”
冯氏恼火起来,冲着他的屁股噼里啪啦地打,“饿死鬼投胎是吧,我打不死你!”
文母看不下去,忙上前与她争夺孩子,“他还小,你打他做什么!他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又哪里错了?”
冯氏怕打着文母,只好停手。可子瑞仍被她牢牢控制在怀里。她人生得高大,搂着个微胖的儿子,就跟老鹰夹着小鸡似的。
她冷漠地道,“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娘,是想告诉你,我已决定与文智欢和离,和离书也早已写好,我待会儿拿过来让他签字。”
文母拉长了脸,“我不同意!这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为何要和离?”
冯氏冷哼一声,把脸转向了文智欢,“你怎么说?”
文智欢也不喜欢冯氏,可他也知道,自己和离后是娶不到媳妇的了,与其被村人嘲笑,倒不如和冯氏这样一辈子耗下去。当下脖子一梗,吐出两字,“做梦!”
“好好好!”冯氏气极反笑,颤抖的手指着文智欢骂道,“你但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我说不定都陪你熬下去,可你瞧瞧自己什么模样?整日里阴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只会在家吃闲饭,全家上下,只靠我一人在撑着,我累死累活到底为什么?我如今算是看开了,我随便找个老实的鳏夫过下半辈子,也好过跟你这个孬种的强!”
文智欢不会还嘴,只是憋着一股气,“你、你”地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冯氏骂累了,便不再理他,转身便走。
文母冲她的背影喊,“大媳妇,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外家,也得给等明日,知道吗?”
冯氏恍若未闻,头也不回。
文母回到饭桌前叹气。
大家也都停了筷子,胃口全无。子辰这孩子这回是闷声不吭,眼珠子却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倔强地不肯掉下,让人见了心疼。
其实,冯氏这一段时日闹得凶,特别是李建兰夫妻离家那几日,冯氏简直是为所欲为,谁也不敢说她,不然就用“和离”两字甩你脸上,所以文家人习以为常。所以眼下大家只是心烦,也没去想她到底会不会真的跟文智欢和离。倒是李建兰心里有气,面色有些发冷。
文智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缩着脖子,道,“那咱们开铁铺这个话题……还要不要继续?”
李建兰淡淡回应,“你明日去镇上先去镇上找找铺面,然后找你那两个兄弟一起商量,回来再将结果告诉我。”
“嗯,我明儿一早就去。”文智山转眼又变得兴高采烈,端起饭碗猛地往嘴里扒饭。
文母瞧他的样子,忍俊不禁,便给他夹菜,“你这傻小子,你慢点儿啊,小心噎着!”
“娘,这饭菜太香了。”文智山满脸的春风得意。
“傻小子!”俗话说,皇帝爱老大,百姓爱么子,文母在几个儿子当中,最是偏爱这个小儿子的,此时也越看越疼爱。
只是,一旁的文惜福不悦地撞了撞她的手肘子,给她打眼色。
文母一愣,似想起什么,也忙不迭地给李建兰夹菜,“兰儿,你也试试这个红烧肉,还有这蒜蓉百花菜。”
李建兰望着冒了尖的饭碗,有些无奈,面上却笑得十分恭顺,“娘,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