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搬,其实我也几乎什么都没拿,就带上了些私人物品就直接离开那地方,结果钟明道当晚就找了过来。他把我堵在屋里,像是极其暴躁似的,身上湿了一大片。
他头发几乎都湿了,正在往下淌着水,隐秘进衣间,只余一双黑沉的眼盯着我。
他问“你想结束了?”
我并没有答话,我们本就一段短期交易,我该拿的都基本拿了,而以他的性子,又不会在之后对外宣称我们撕破脸的事,那这种事情自然没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烟雾缭绕,香烟暗恋嘴唇间,淡蓝的烟雾在他俊脸上跳跃过,徐徐的朦胧在他深邃的脸廓前。
我极少瞧见钟明道抽烟,带着股说不透的野味,张扬着雄性的魄力和危险性。
半响他才出声道“我要回军部了。”
火点在一次次抽拉,像不断闪烁的红灯一样,男人琥珀色的眼瞳在薄雾中却越发凌厉,他的声音有些抽烟后的微哑,只是闷闷笑了一下,对我道“最后半个月。”
我顿了顿神色已经有了些不耐,问他“然后?”
却不知为何,感到喉咙也被感染了般,同样的干燥干哑。
他看出了我明显的拒绝,手里把烟捻了,一双眸子在夜里看向我时,带着说不透的明暗“反正以后也见不着面,你那么着急着什么?”
“我出去就是少校。”
他笑道,男人的侧颜显得硬朗英俊。
“钟家军火,在哪不是做大?”
“我在部队待的好好的,他们非把我揪回来,还妄想着让我乖乖安稳毕业,跟那些老头继承家业。”钟明道突然扭头嗤笑了一声,望了眼外头已经快停的雨,眸里尽是野性。
“我迟早离开那个烂地方。”
“最后半个月。”
“我助你权势帮你站稳后也不迟,你初出茅庐,那些老狐狸容易看出弊端。”
“然后。”那琥珀的眸瞳在我脸上停留一刻,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好聚好散。”
钟明道说完那话后就直接离开,没有半分停留。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味,我才回过神来,把那大开的门关上。
……
钟明道送了我很多东西,无一不都是些贵重的东西。
我不理解他,但也没阻止他,给了我就拿,统一扔到房间里去,没再看一眼。
他带我单独去见了几个权贵,也参加了几场宴会,一点一点通过钟明道在这些眼高的贵族中熟络起来。
其中有一次是一位王权,据说是上头那位新皇的后代,我曾有幸在尹清逸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他几次,但那些宴会向来与我无关,尹先生从不会让我去接触那些人,也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收来的养子。
他们只在意尹清逸,那个耀眼漂亮的尹清逸。
那位太子买下了好几片山头建了跑道玩赛车。
钟明道受邀参加时,我就和其他人站在一旁,那位太子的车张扬火红,钟明道戴上了头盔,只余一道凌厉的线条,其他道上的人也极速准备完毕。
“朋友?”
声音从车内传来,闷闷的,一旁的钟明道扭头,车内的太子对他道“怎么不叫上他来玩?”
前方已经有人站在高台抬着旗杆,枪举在头顶,已经开始数数。
头盔遮掩了脸,钟明道也看不出这太子是何意味,但钟明道很清楚的知道他问的是谁。
钟明道只是点了头,回道“他……不太了解也并不会这种运动。”
“这还有难?”那位嗤笑一声,说“都是男人,摸索一番自己就会了。”
钟明道并没应,只是沉默着,头盔映着外头攒动的人影和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