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头一回。

可同时我又觉得有些好笑,我跟他又算不上正经关系,哪来的小三一说?

钟明道明显心情不悦,我也只是抿抿嘴,没想在他面前说什么自找麻烦。

……

季弦应当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可我觉得并不重要,也不想听,我与他形同陌路,在那种事发生后,更不愿再与他对上。

好在钟明道也一直在中间梗着,季弦并没有靠近的机会。

这些天都是住在钟明道的屋里,好在我是自己一间独立的房间,这让我心中也减少了些抗拒。

我心中一直烦闷又不安,不上不下的,打球也提不上精神……我把这一切归功于即将到来的宴会。

钟明道那几日因为季弦的阴魂不散,常常黑着脸,一身低气压,也不再折腾我,这对我来说简直天大好事,我就这样不安,惶恐又兴奋的等到了那天宴会的到来。

我换了以前定做的那套西服,难得往镜子处照了又照,里面的人褪去一身稚嫩,凌厉得体,犹如再也遮掩不住的宝剑,张扬又锋芒。

我试探性的,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来,那份锋利阴翳瞬间又被遮掩了个干净。

只余一个温润尔雅的模样来。

我下楼时,钟明道已经等在那,他似是也认真打扮过,往那一站,更是耀眼。

司机守在车前,钟明道见我下来,他琥珀的眸瞳往我扫来,似乎有过停顿,却在我走下时突然道“换一套。”

我疑惑又有些恼,问他“干嘛?”

他也不管,直接让佣人把礼盒拿了出来,塞进了我的手里,男人声音悦耳微哑“穿我的。”

他道“换了再下来,一会才开始,不急。”

042

宴会开在郊区一处贵区别墅。

我们到时,那已经汇满了人,远远的,我就能闻到那熟悉的酒味和悠扬的香水味。

灯红酒绿,琳琅满目的长裙珠宝在这华丽的地方泛着奢侈色彩。

我们的车一路驶进,在前厅下了车,钟明道与我一前一后走入,肩挨着肩,透着股不疏不近的距离。

不少人朝我们看来,他们无一不华丽尊贵,带着贵族特有的优雅和傲慢,他们几乎都认出了钟明道,笑着寒暄,或是套个近乎,一道又一道,如同漫不经心般的视线把一旁的我打量。

我并不紧张,这是我最为熟悉的场合,如鱼得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在有人与钟明道谈论时,接过佣人端来的酒杯,红色酒液倾倒成的弧线汇聚在透明的杯内摆动,旋转,颜色像极了我身上这条降红色的黑边金绣晚礼服。

“这位是……”

那位年轻贵族注意到了我,他与钟明道并没聊几句,停下了交谈,那混血的灰蓝眼睛往我看来时带着隐瞒不下的好奇和兴趣,钟明道此时也跟着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

场上看似喧哗,实际谁都在暗瞧瞧打量着这边的动作。

我一直都明白谁才是会场中心,也知道自己不过沾了钟明道的光,可得到如此瞩目的情况下,我依旧心中难掩兴奋,这些天的阴霾一消而散,我第一次感到愉悦如同热浪般把我翻涌,眼神轻飘飘的把那些各异的脸扫过,胸膛中好似有什么一再剧烈的胀起。

我摇晃了一下手中酒杯,猩红的液体泛着浓郁酒香,又无形的散开在这繁华的会场。

掩下眼中锋芒,朝对面露出得体温润的笑,像年幼时在梦中排练过无数遍那般,伸出手道。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尹谌。”

……

钟明道给我的礼服有些过于繁华了,除去那线条流畅优雅的外套,其他不是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就是镶边腰系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