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本身就俊美,露出那样一副神情来更是让人无法招架,我这才觉得糟蹋了他一副好意,就把那碗汤喝了,跟他道“没……我很喜欢。”

“只是……太晚了。”我想了想找了个说法“我得回去了。”

“回去?”

季弦问我“你现在搬出去住哪了?离这远吗?”

“我……”

我住了嘴,并不知晓该怎么说,我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那个男人给我留了处住所,按理说应该不差,可我内心却极其不愿上那去。

就好像还在强撑着,并不接受真的被尹先生给赶出尹家的事实。

“太晚了尹谌。”

季弦好像很轻易就看出我的纠结,他道“你的房间我帮你收拾过了,你可以先在这睡一晚上,明天再回去也行,这本就是你的地方。”

我看着季弦,那副清冷俊秀的脸,不由得忆起初见那不算好的回忆,我误以为他是尹清逸的朋友,以导于我恶言相向。一次又一次撞破我尴尬的场面又得以如此尴尬的身份,他却从来不怨,也不与别人一样对我冷嘲热讽,冷眼旁观。

他好像一直在试图帮助我。

季弦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很特别,我也从想到过我会交上这么一个朋友。

对上他那副清冷萤落的眸瞳,我心中腾上一股暖意,也没再拒绝,对他道“谢谢你,季弦。”

季弦也只是微微勾了嘴角,说“不用。”

钟明道忽的也站了起来,在我一脸戒备下径直回了屋。

“他怎么回事?”

我实在忍不住,趁他走后才问季弦“为什么钟明道会住在学校宿舍?”

季弦也往那看了一眼,他似乎有些无奈,告诉我说“钟明道被他父亲下了禁足令。”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他顿了顿道“钟家世代军家,小时为了磨炼钟明道本就管的很严,在部队里练上几年才收了性子,就扔出来上学了,可前段时间钟明道突然就逃学了。”

季弦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逃了几天后又在酒吧打架,给人瞧见了,他家里人就给抓回去了……最后被强制摁在学校住所。”

“……”

季弦说“好巧不巧刚好我们这栋。”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头脑突突的发昏,就打断了他“行了……那我回去睡了。”

季弦弯了弯好看的眼帘,在我转身时对我说“晚安。”

我看了他一眼,也回了句“嗯,晚安。”

困意汹涌,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累的头脑发昏只想休息。

回到屋内沾上床就想睡去,我刚摸到床边,就腿一软,一阵头晕目眩,就直直往床上倒去,腾的昏了过去。

被褥绵软,四周舒坦,我难得睡的极好,意识在一片黑暗中起起伏伏。身边好像有人在对话,像两只让人厌恶的苍蝇,总是在围绕着我,不停的响着,梦里我伸出手去挥,却怎么也赶不走。

手在落下时被人接住,那抹温度在我手腕处柔软温润,那声音却清冷的犹如高山云雨,冰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已经没用了。”

另一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又听到头顶一声冷哼,那人握着我手把玩,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物品,道“尹时晏那个老狐狸,竟然直接把人剔除了。”

“怎么非得在这种时候?”

他似乎很感兴趣,话语带着戏谑却似乎不带感情“你说,他对于尹时晏到底重不重要?”

那人沉默了,可他也不着急,似乎本就知晓对方拿不出答案,一遍一遍用指腹磨过我的手心,我有些疼了,梦里迷迷糊糊,海里起着波涛迷雾,我被海怪揪住手,我只想把手收回,却又没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