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见过太多人的阿谀奉承,站在位高处的他少不了被有心人百般讨好,趋炎附势。
所以从一开始,尹时宴是把尹谌的行为也归并为那一类。
喜欢?喜欢他什么?
尹时宴自知自己从未做过什么,所以尹谌的这股“喜欢”对他来说空穴来风,可那副全然依赖的状态又不像假,尹时宴难得有些怪异情绪。
第二天清晨,尹谌下来用餐,见到尹时宴时也神色如常,恭敬道了声“先生。”在得到尹时宴应予后,拉开椅子,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一如常态,尹时宴不禁往他那看去,少年刚退烧的脸还有些红,小口吃着食物,他贵族礼仪的优雅学的还不完全,动作还有些生涩,但已经全然有了贵族公子的模样。
尹时宴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恰巧尹清逸也下了楼往这来,尹时宴才没开这个话语。
往后的时间里尹谌也一如既往。少年姿态直挺温润,锐意又坚韧,面对尹时宴也不骄不躁,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良好教养,而那晚脆弱的模样更像是发烧后的胡言乱语,他明显不记得了。
尹时宴也并未提起。
但他的眼睛不会说谎。
尹谌眉眼长的有些削薄,双黑色的眼隔绝了太多温和,他不是尹家人,也不像尹家的任何人。那是尹时宴亲手带回来的。而瞳孔里倒影的,也一直都是他的身影。
尹谌和尹清逸是不同的。
年复一年,尹谌和尹清逸的身拔渐渐抽长,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肩头。
年少的狂妄被时间消磨,这一场无休止的赛道里,每时每刻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尹时宴用时间去证明了一切。男人越发成熟稳重,如今身居高位,锋芒隐藏在黑色的风衣之下,再无人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