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时宴不会不知道,可时间太赶,太急,尹清逸则是要在他发现前完成那最后一步,他等不及了,父子俩因为那一场婚礼彻底反目。

知道尹谌哥拒绝的那一刻,尹清逸是开心的,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在那一刻终于清楚的了解到,或许父亲在尹谌哥心中同样并不重要。

尹清逸残忍的想,这就好了,谁都走不进尹谌心里,谁都不重要。

他绑走了尹谌,在季弦明显的刻意挑唆下,如他愿的给了他一枪。

打的胸口,血飞溅出来,落在他的衣角。

季弦倒在那雪地血泊之中,尹清逸面不改色,看都没再看一眼,转身回到车上,就对上尹谌哥僵硬的惊恐神色。

在那一刻尹清逸意识到,早就回不去了。

无论是他,还是尹谌哥。

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将这一切破裂的处境弥补。

尹清逸给了自己一个梦,他并不舍得那样对待尹谌哥,可他别无选择。

他太迷恋尹谌哥身上的味道了,属于男人的怀抱和胸膛无一不让他感到安心,舒适。

尹谌是他的避风港,是执念,是梦魇。

他想,他或许是恨的,所以他才报复他,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他身上,对尹谌哥做了那样不好的事,逼着他喜欢自己,依赖自己。

尹清逸那段时间很累,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与尹时宴对线太过吃力,而钟家也派人到处搜寻着尹谌下落,尹清逸已经躲不了多久了。

可每天回来瞧见尹谌哥在屋里等他时,他那满心的疲惫又一扫而尽,只余心口那道强烈的温热。

他靠在尹谌哥的肩膀上,尹谌也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随着他去。尹清逸就那样安安静静抱着他,轻轻嗅着他发间的味道。可总免不了心口愈发发热,想做些别的事。

他很喜欢跟尹谌哥做爱,像着魔般,疯狂的在那具略显清瘦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像刻上自己的印章,两人身体紧密相连,那温热紧实的地方死死咬着自己,尹谌哥手指难耐的抓着他的肩膀,被他挺胯撞的一颤一颤的……怕是连心都混着欲望和液体,缠绵在一起。

尹清逸似乎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梦,梦里尹谌哥成了他温柔的妻子,爱着他,也同样喜欢他,在感受到他的爱意时也会说爱他。

就连他向他求婚,也被毫不犹豫的答应。

尹清逸努力维持着这片虚假的梦境,直到它以最狼狈的姿态破裂。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到紧的发疼,红着眼看着面前他的父亲,把尹谌哥带上了车。他就那样看着他们开车离去,直到自己突然发了疯般踩满了油门想往那车撞去,却又在最后一刻换了方向恶狠狠撞上了一旁的树。

在晕过去前,尹清逸才明白,他并不希望尹谌哥死去,哪怕自己那样恨他们,也无法做到让他们死去。

他一直都是懦弱的。

以前,又或是现在,他依旧没有改变什么。

他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在医院中安安静静待了段时间,在一次医生给他记录完恢复程度后,就悄悄离开医院。

尹清逸从别人口中得知尹谌哥出了国,尹清逸就买了机票,开始盲目的寻找着,直到前段时间尹谌公司的出现危机,用了那笔钱,尹清逸才终于找到了地方。

他心情忐忑,原本打算远远看着尹谌哥就行了,可尹清逸没想到的是,季弦早就到来,甚至跟尹谌公司的人打熟了一片。

而尹谌哥可以给季弦好脸色,却依旧无视他,冷落他,这让与尹谌哥有过亲密相处的尹清逸心中产生巨大落差,他心中犹如被打翻的各类苦涩药剂,想颤着声想质问为什么。

尹谌哥冷冷的说“尹清逸,你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