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悬的心,却是终于落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冒上头的,更多的是火气,我想打他一顿,但大抵挨了我一拳他就该又进抢救室,我几乎是硬生生把那份怒火给忍了下来,转身直接擦过季弦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季弦给尹清逸找了心理医生,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季弦并不跟我聊尹清逸,我也不会主动问,直到几天后我才偶然得知,尹清逸醒来后又曾自杀过几次。

可惜没成功。

我一路奔去医院把他打了,尹清逸真的瘦了很多,那张往日里漂亮的面容脆弱恹美的惊心动魄,他本来就白,现在更是白的病态。

恹恹的靠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彻底没了生气,像随时快消散的精灵。

或许在我一把扯过他衣领时,那死潭般的眼里,才有过一丝涟漪。

我没打多重,顶多带点淤青,但他却哭了,像个孩子一样,通红了眼被我摁在床笫间,眼泪大把大把的顺着他消瘦的脸颊划落,打湿了枕头。可是他人却是很安分的,只是哭,安安静静望着我,不停的掉着泪。

我说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但我也没想到尹清逸出那么大的事尹时宴竟然不管管。

我本以为他会很快到来,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却不曾想尹清逸都提前出院了我都不曾见到尹时宴。

季弦原本依旧会在楼下等我下班,可当尹清逸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身体没好,非得在外面熬,伤口发炎直接被烧晕过一次后,我的员工们都自觉的把他放了进来,哪怕没有我的允许。

他很会装,装的很可怜。

我出去时总能看到一群人围着他嘘寒问暖,叽叽喳喳,然后见到我出来,一群人又突然住了声,分别回了工作岗位,只留有尹清逸坐在那,手里握着暖茶,一双蓝眸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亮亮的看向我,冲我道“尹谌哥。”

他的脸具有很大的欺骗性。

柔弱,漂亮,明艳而又无害。

相比之下,季弦冷下的脸就更显得些僵硬,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