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转身看向宝扇,又恢复了平日里轻声细语的模样,叫宝扇不必放在心上。
在银花看来,宝扇被养护在教坊司里,近来才得以在皇宫随处走动,肯定不知道,宫中多有咬人的狗。
宝扇柔声应是。
小师傅瞧着银花转换自然的样子,早已经看的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忙匆匆记下两人的身形,好为裁衣所用。
在腰肢一事上,小师傅听到数字后,猛地抬起脑袋,盯着宝扇纤细的腰肢瞧看。
直看的宝扇眼眸轻颤,往银花身后躲去。
银花面露不耐,严严实实地挡在宝扇面前:“我们又不会谎报,你这般瞧看做什么!”
小师傅自知失礼,忙轻声道歉。但提笔落下数字的一瞬,小师傅还是不禁喉头滚动。
得知取衣的日子,宝扇便回了教坊司,床榻上放着一匹灯草色的布料,流光溢彩,有暗埋的金丝线浮动其中。宝扇伸出柔荑,缓缓抚过。
裁衣局的大师傅,扬声唤道:“将陛下的成衣送去。”
正在打盹的小师傅,连忙应了。他眼睛中还带着未清醒的睡意,按照纸签所述,将几件成衣折叠整齐,放在檀木托盘上面。
小师傅毕恭毕敬地来到帝王殿前,等内侍接过,得知无事吩咐后,小师傅才返回裁衣局。
他手掌向桌上摸索着,想要将那记载着宝扇身姿的纸张,再翻看一遍,却如何都寻找不到。
小师傅虽将那些数字记忆在心中,但寻不到纸张,总觉得怅然若失。
褚伯玉本是无意翻开成衣,却从两件成衣中间掉出来一张糯色的纸张。
褚伯玉想着,或许是裁衣局的师傅,慌乱之中,不小心放进去的。
褚伯玉本无心细看,随手便要将纸张团成一团。
但糯色宣纸上,「宝扇」二字,却吸引了褚伯玉的视线。
褚伯玉将带着褶皱的纸张展平,露出宣纸的原本面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