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
水珠飞溅,沾染着水意的衣裳被扔到李冬然面前。
李冬然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只见李秋然满脸怒容,指着李冬然道:“你,你!今日不将这件衣裳补好,你便别想睡了!”
李秋然将李冬然推到了屋子里,挂上铁锁。
李冬然这才想起,她还要去沈家送米糕,连忙拍门请求道:“我明日,明日定然给你补好,你先放我出去!”
李秋然自然不听,李冬然方才还好生答应她,要将木盆里的衣裳洗干净。
不曾想,直至黄昏,衣裳都泡烂了也不见李冬然的踪影。
这回儿,李秋然不再听信李冬然的说辞。
李秋然翩然离开,只留下不断拍门的李冬然。
宝扇将瓷碟端到沈云山的屋子里,纤弱柔软的身影,被摇摇欲坠的烛火,映照得有些不稳。
沈云山抬起眼眸,瞥了一眼瓷碟中的米糕,出声询问道:“你做的?”
宝扇摇首:“是李姑娘做的,姑姑买了几个,我这才给云山表哥送来。”
沈云山放下毛笔,他自然知道米糕不足之事和沈刘氏训斥宝扇,但并未现身阻拦。
只因为沈云山觉得,宝扇的脾性着实软了些,仿佛任凭是谁,都能随意拿捏。
但沈云山没有想到,宝扇并未有向他告状的意思,只是用「买来米糕」几个字,轻轻略过此事。
宣纸价廉,稍有不慎,墨汁便会浸透宣纸,连沈云山的手指上,都不免会沾染上乌黑。沈云山开口:“手上有污物,便……”
便将米糕放下,待他净手后再用。
但宝扇以为,沈云山的意思是,手上有污物,便让她代劳。宝扇捏起米糕,喂入沈云山的口中。米糕松软,又因为放置了许多时辰,拿起放下时,难免有些碎屑,掉落到宝扇的指腹。
受沈刘氏整日的谆谆教诲,米粮之物,一丝一毫都不能浪费。
宝扇便手指微探,抚着沈云山柔软的唇瓣。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云山表哥,竟然生了一张柔唇,轻抚便能察觉到其深陷绵软。
口中的米糕,到底是何等滋味,沈云山已经全然不知。
他素来温和有礼的面容,此时氤氲着热气。
指如削葱根,那纤长的玉指,抚弄着他的唇瓣,轻碰着他的牙齿,发出了咚咚的沉闷响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云山唇齿微合,将那捉弄他的,将他搅弄的心烦意乱的芊芊玉指含在口中。
但引起这一切躁动不安的始作俑者,却陡然间眼眶绯红,将一双潋滟生姿的水眸睁得圆鼓鼓的,弱声指责着他刚才的恶行。
“云山表哥……好痛……”
怎么会痛,他分明只用了轻微的力气。
但看着宝扇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怕是这小小力气,也让她禁受不住。
沈云山松开她。
宝扇却因为刚才的举动,两腿绵软,身子轻颤便要摔倒。
沈云山揽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却因为身上满是暖融春意,也跌倒在地上。腰腹之下,被绵软的身子依偎着。两人皆是身形狼狈的摔倒,但宝扇却是跌在沈云山的身上,青丝微散,似有若无的拨弄着。
沈云山的唇齿之间,发出一声闷哼,他伸出手掌,要将身上的美人暖玉扶起来。
但掌心却碰到宝扇白皙的脸颊,挺翘的鼻尖,肌肤既软且柔,让沈云山神色微凝。
“起来。”
沈云山这才发现,自己不能搀扶宝扇。
毕竟哪里都是温香软玉,雪肤玉骨,稍有不慎,便要逾越雷池,有辱斯文。如此这般,便只能让宝扇远离自己。
但闻言,宝扇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