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样无依无靠的宝扇,模样未损,只能攀附着秦拂过活,叫人如何不放心。
宝扇有了去路,便思量起害的她如今这副田地的尹小姐。宝扇深知,此时不是适当的时机。若是宝扇做怨妇情态,追在谢观身后,指责尹小姐是如何心狠手辣,陷害于她。
即使谢观信任宝扇,但依照如今的局面,谢观必然不能迎娶宝扇。而谢家其他人,也不会允许谢观为了昔日旧情人出气,便毁了婚约。
宝扇只能静下心来,暗暗筹谋,待时机成熟,将今日种种耻辱,尽数返还给尹小姐。
大婚当日,沈以廷神色淡淡,看不出过分的欣喜。
洞房红烛熄灭,沈以廷与秦拂双双就寝,一切显得平淡如水。
沈以廷与秦拂相敬如宾,度过了三月时光。
在此期间,宝扇一直被冷落地放置在偏院,仿佛已经被人遗忘。
但宝扇仍旧安静地待在院落中,刺绣缝衣,偶尔会将绣好的手帕香囊,送给秦拂。
大夫为秦拂诊脉后,轻抚长髯,摇首叹息道:“夫人以后的时日还长,不必为子嗣之事,如此劳心费力。”
秦拂眉头紧锁,冷声道:“那便是还未探出喜脉了?”
遣退大夫,秦拂轻轻地揉着眉峰。丫鬟见状,连忙劝慰道:“姑爷与小姐如此恩爱,子嗣迟早会有的。”
秦拂冷笑一声:“恩爱?”
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哪里算得上恩爱。
秦拂嫁进沈家,才知道后宅凶险。沈家父母,以及出嫁前,对她百般满意的老夫人。
在秦拂每次请安敬茶时,话里话外都在敲打,让她早点孕育子嗣。
尤其是沈母,成亲不过三月有余,借口为了子嗣着想,便提出要将身边的丫鬟给了沈以廷。
秦拂心中嗤笑,便是她成亲一月,立即有孕,沈母也会找到其他借口,给沈以廷纳妾。
对于长辈的关心,秦拂自然不会推辞,她选定了良时,将沈母赏赐的丫鬟,指为妾室。
秦拂握着手中新制的锦帕,眉眼舒展,心道:无论沈母给多少妾室,她都尽数收下。
只是能不能得到沈以廷垂怜,就要各凭本事了。
得知了秦拂的打算,宝扇面颊羞红。秦拂性子强硬,哪里容许宝扇拒绝。秦拂将一切都安置妥当――梳洗,装扮,换衣。
连宝扇身上擦的香膏,都是秦拂仔细挑选过的。
有种淡淡的墨香,是沈以廷最为欢喜的。
宝扇跌到在沈以廷怀中时,沈以廷只觉得手掌之下,是绵软的肌肤,令人心神微恍。
宝扇站稳身子,便怯生生地退出沈以廷的怀抱。
沈以廷询问:“你是哪个?”
宝扇并不作答话,身后的丫鬟解释道:“这是夫人的庶妹,也是郎君的妾室。”
沈以廷拧眉,竟然是庵堂中的那女子。
他本以为,定然是个花枝招展,行事放荡的女子,不曾想……这般楚楚可怜。
秦拂的意思分外清楚,便是要将宝扇送给沈以廷。
虽然意识到,宝扇不是朝三暮四的女子,但沈以廷并没有动宝扇的心思。
只是,沈以廷拒绝的话语刚说出,就看到面前柔弱可怜的宝扇,琼鼻泛红,泪眼朦胧,好不可怜的模样。
沈以廷不解:“你哭什么?”
丫鬟见状,识趣地离开。
宝扇柔唇轻启,像一株瘦弱的芳草,轻轻摇首:“没有……哭……”
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还说没有。
沈以廷眉峰紧锁,伸出手掌,抬起宝扇的下颌。那双美眸中,闪烁着盈盈水波。像是被沈以廷突然的举动惊吓到,宝扇鸦羽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