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韩文歆看的最重的,便是自己的父母。
如今父母这般憔悴模样,让她如何不自责。
尤其是韩父晕倒之前,厉声说出的那番话语,他在后悔自己娇惯了韩文歆。
寥寥数语,仿佛一根微小的刺,没入韩文歆的心口,让她心中愧疚,终于下定决心来了秦府。
看着宝扇姣好无辜的神情,韩文歆声音冷凝:“我将你夜会情郎之事,告诉了谢观。你自然怨恨于我,可不该牵连至整个韩府。”
宝扇柔唇微启:“怎么会……当初明明你承诺要守口如瓶的……”
宝扇抬起脸,双眸柔弱澄澈:“即使韩小姐未信守诺言,又何至于怨恨二字……”
韩文歆的心底,如同烈火炙烧,她看着面前的宝扇,与前世传闻中的宝扇身影,逐渐交叠在一起。
能令性情温和的谢观,做出宠妾灭妻的逾矩事情来,已经不单单是情意绵绵可以解释的,宝扇当真如同她柔弱的面容一般,无辜可怜吗。
数日的精神紧绷,此刻那根被紧紧拉扯的弦,顿时被扯断。
韩文歆未想起隐瞒自己重生之事,她几乎是吐口而出道:“你定然是怨恨我的。若是我没有改变,你便会被谢观所救,成为他后院中唯一的妾室。”
韩文歆双眸发亮,神色呆滞,这般骇人的模样,惊吓的宝扇连连后退。
韩文歆抬脚上前,看着宝扇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眸,声音莫名:“谢观极其宠爱你,甚至起了休妻的念头。
若不是规矩压着,他早早就便将你抬为正妻。
可即使如此,你虽然没有正妻的名分。但却享受滔天富贵,和谢观全心全意的疼爱怜惜。而如今有了我,一切都变了。你没有被谢观救起,自然成不了他的妾室,理所应当会怨恨我的。”
宝扇鬓发微乱,神色诧异地看着韩文歆,满是难以置信。
韩文歆却突然捉住了宝扇的手臂,声音焦急:“你去求谢观,他对你痴心一片,定然不会拒绝你的。”
宝扇想要挣脱韩文歆,但她身子柔弱,绵软的力气不足以令她从韩文歆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她扬起发白的脸颊,声音颤抖:“谢公子已经有了婚配,你莫要胡说,惹得旁人误会。”
韩文歆还要再说,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丫鬟推开,身形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韩文歆抬眼,看到了神色冷如霜雪的秦拂。
秦拂轻轻打量着她,不做过多询问,转过身瞧看宝扇。
秦拂的视线,在看到宝扇白皙细腻的手臂上,泛起的红肿时,目光微凝,冷声道:“不是叫你唤我吗?”
宝扇垂下脑袋,纷乱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她模样可怜,讷声回道:“我……我忘记了……”
“蠢笨。”
秦拂冷声道,若不是她特意望向此处,及时赶过来,宝扇当真要被韩文歆欺负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才是令人瞠目的笑话。
秦拂看向韩文歆,神色中丝毫没有怒意,语气平淡:“韩小姐这般行径,若是传出去,恐会被人议论是害了疯病。
至于宝扇的婚事,府中自有决断,定不可能是韩小姐口中的谢观。”
秦拂轻笑一声,抚着鬓间门的金簪,似是随口一说:“国公府已经行了相看之礼,哦,便是陆世子,韩小姐应当是再熟悉不过罢。
若是婚约成了,便是我与宝扇一同嫁入国公府中。若是不成――也无妨的。本就是相看而已,不是什么正礼,我与宝扇也并不是紧追不舍,痴心一片的女郎。
即使没了这桩婚事,也不会芳心破碎。韩小姐,你说是也不是?”
韩文歆眼睛睁圆,重复着同一句话:“不可能的,陆世子怎么会,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