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峭壁处去。但听见身后细弱,但明显急促的吐息声,他这才停下脚步,只见宝扇面容苍白如纸,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了层层细汗,芊芊素手轻抚着胸口。
见到此等境况,谢文英头次生出慌乱无措之感,他在屋内找来一只方凳,抓在手心,正要递给宝扇,让她坐下,却觉得这方凳冰冷异常。
谢文英索性丢掉方凳,半推半搀着宝扇,向软榻上坐去――此处有厚实的棉被充当坐垫。谢文英见宝扇的面容没有丝毫好转,大手一挥,连忙将身后叠的整齐的被褥披在宝扇身上。
谢文英转身要去倒茶水,却被一只柔荑攥紧了衣裳下摆。
宝扇眉目淡淡,声音细弱:“……师兄……药……包袱里……”
谢文英了然,伸手去翻宝扇带上云凝峰的包袱,果真在包袱的最里层,找到了一青瓷小瓶。
他取掉瓶塞,淡淡的药草味道从中泄露出来。
宝扇没有伸手去接青瓷小瓶,她两手并拢,平展开放在谢文英面前,一副讨要丸药的模样。
青瓷小瓶倾斜瓶身,珍珠大小的黑褐色丸药从其中滚落而下,滑到了宝扇柔软的掌心里。
一粒,两粒……
谢文英动作小心,出声询问道:“这些可还够了?”
见宝扇轻轻颔首,谢文英这才将青瓷小瓶立起,塞好瓶口,重新放回包袱的最里层。
宝扇将手掌里的三枚丸药送入口中,又浅浅饮下了谢文英递过来的茶水,小口地轻品着,片刻后,脸颊才恢复如常的神色。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长而挺翘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声音比之平时更细弱了些,周身上下彰显着不安:“我没事的,都已经习惯了。”
宝扇垂下眉眼,白皙嶙峋的指节,因为过于紧张而隐约泛红,她心中是害怕的:这般病弱的身子,会不会被谢文英嫌弃?
掌门和掌门夫人精心照顾她,是因为他们有血脉亲缘,可谢文英……
若是他觉得麻烦,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怨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