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芸这才开口,但面子得拿:“你个臭嘎嘣儿的!谁那么大架子,把好位置都占了?”她嬉笑怒骂,只是好奇随口一问。(意思是你这个臭东西!虽是骂人但不算是脏话)
掌柜顿了顿,面露难色,挤牙膏似的:“这、在这京城里,能跟您一样身份的不多啊不是?” 这个身份必然指的是丁府,他说得隐晦,但伊芸一听就明白了。
能和丁府并肩而立的,少之又少,即便是商户也得给丁府几分面子,如果是他们,掌柜的一说这是三太太留的厢,怎么都得让。
但能不必忌讳,还不是丁家人的,在这京城地界恐怕也就那么一两个。
在谢菱君眼里,这俩人你来我往打着哑谜,忽然间就都默契住了声。
她听着一愣一愣:不是,啥啊?你们就懂了?所以到底是谁?
两人被请到一张方桌前,小二擦了擦桌面,不多时上了壶雨前龙井,又匆匆退下。
谢菱君还沉浸在迷茫当中,伊芸给她倒了杯茶,这里场合不对,就先安抚她:“等待会回去,我再和妹妹说。”
谢菱君点点头,转头看向台上明艳俏丽的扮相,迈着小碎步,在台上转着圈儿,一个亮丽的转身,双手的兰花指都比寻常的角儿要更精细。
不愧是名家。
掌柜给俩人送了几盘果盘,没敢再多打扰,就直奔前边忙活了。
正走到门口,就见一辆黑色轿车停稳,副驾的人率先下来,拉开后面的车门,一手掩在车顶,里面迈出一只踩着长靴的腿。
出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身着黑色西装,腰间扣着皮带扎出劲腰,男人表情平淡,但是多年身处军中高位,又参加了不少战争,自身带着一股威慑,睥睨天下一般的眼神,头顶的高帽把本就优越的个头,往上拔了一截。
掌柜眼瞳微微震荡,神情一瞬间紧绷,丝毫不敢怠慢地小跑过去。
“哎哟,二爷怎没提前知会我们一声,招待不周怠慢您可怎么是好!”暗自腹诽:来了一个还不够,怎么又来一尊大佛!果然钱不好挣!
这位二爷边摘下皮手套递给副官,边扫了掌柜一眼,淡淡道:“不用,我是来赴宴的,人来了吗?”嗓音低沉,敲在掌柜的耳里,像口撞钟。
“来、来了!您随我来。” 无需多言,掌柜就明白赴谁的宴。
男人抬脚往里走,周围的人纷纷自动避开,微垂着头,倒不是不能看,而是不敢看,谁不知道承平军的厉害!
“大哥到了吗?” 他问前面强装淡定的掌柜。
掌柜一时没跟上趟,脑子里正想着之后怎么给万花楼打出名堂呢,这可是二爷都赏光的地方。
等会儿,大爷也来?没听说啊!他微微发怔,又一闪而过:“没呢,一会儿我去门口等着。”
男人没多言,只矜贵地点头。
台上的戏正是要即将进入高潮的阶段,楼下的观众看得入神,屏息沉浸在一唱一念间,除了胡琴鼓点伴奏,竟差点忘了叫好。
二爷往楼下这么一撇,台下正中一道靓丽的身姿,仿佛发着光,尤为突出,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
周围有些拥挤,脂粉味和汗味混在一起,熏得她头疼,她侧靠在桌边,轻摇团扇散走鼻尖企鹅群390133714的味道。
他眉头微皱,看了眼与她同桌的女人,难怪,就说她怎么会过来听戏,没听说她喜欢这个。
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上一次夜里趁她睡着亲了个够,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早想得不行,不过无妨,他也要回去一趟了。
就是当下要委屈她,此次过来实在不方便大张旗鼓给她换个地方。
“楼下安排一下,都坐开一点,离那么近也不嫌热!自己的桌子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