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抻着脖子看,最后却只瞧见一头又黑又密的软发,很茫然。
经鸿的头顶和硬木的桌子中间隔了一只温热的手。
比起自己,圆珠笔其实更靠近周昶。
此刻距离茶歇时间至少还有一个小时,“等”肯定是不现实的,经鸿也想记点笔记,他印象中后头还有几个知名的学者。
但这可怎么捡?
可大会座位挨得很近,经鸿弯不下去腰,需要周昶让一让。
就在这个时候,经鸿听见他左手边传来短促的一声笑。
当意识到竟然是身边的周昶帮着自己挡了一下,保护了他,经鸿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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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只给每位嘉宾发了一支圆珠笔,经鸿偏过头,从他自己这一边儿扫了几眼桌子底下,没发现那支笔。
几秒后,他才看着周昶,说:“……谢谢。”
“……”经鸿扭过脖子,望向自己身边的周昶。
经鸿坐回座位,望向周昶,眼神明显不太爽利。
大会前面每排之间都留出来了足够空隙供嘉宾们进进出出,可桌子却是一长条的。
志愿者也没注意他们这边,因此此刻唯一的方法就是他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捡那支圆珠笔了。
经鸿坐在原处,先挪出去了一条腿。接着经鸿略略犹豫几秒,不过最后还是弯下了腰,头顶朝着周昶那边,将他自己的上半身闪进了桌子底下,去捡那支圆珠笔。
他的那支圆珠笔正静静地躺在那儿。
知道经鸿听见自己笑出声儿了,周昶嘴角笑意未收,只右手握拳,放到唇边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下,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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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昶替经鸿挡了一下,经鸿的头没直接磕在桌子上。
周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经鸿的淘气发旋看了许久。
虽然说“抱歉”,可周昶明显完全没有真的抱歉的样子。
没办法,经鸿只得躬着身子站起来,撑着桌面,眼神越过桌子觑向对面,盘桓片刻。
经鸿:“…………”
清醒了。
周昶也没说什么,挺自然地向另一边挪了半个屁-股出去。
经鸿犹豫着:捡,还是不捡?
据说这玩意儿的形成是因为孩子在母体内过于活泼过于好动。
周昶眼疾手快,也没时间多想,便手掌向下,手背贴着桌子,将自己的右手抵在了桌面底下,于是经鸿一个起身,头便撞在了周昶摊开着的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