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鸿说：“……你差不多得了。”

“好好好。”周昶不逗经鸿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云，道，“照片已经发过去了，收到了？”

周昶其实有一种命运碰撞的激荡感。

2008年，移动互联网大幕拉启，里面是热浪滔天。

而原来，他们两个，在十年前就肩并肩地站在了那扇厚重的大门前。

“嗯。”经鸿将文件夹转到了他自己的云存储上，又分享给母亲蒋梅，“行了，出去时关好大门，检查一下。”

“遵命。”周昶关了电脑，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手机钥匙，声音低低地道，“经鸿。”

“嗯？”

“等一会儿视频，行么？半小时后，我想看看你。”

“……”经鸿看看自己的日历，说，“啊。”

经鸿笑出声：“够可以的，是你的做派。”

说完，经鸿勉强睁着眼睛，将周昶放出来了。

之后经鸿将笔记本抱到淋浴间的外面，放在原先房间里头一只半高的花架上，正对着酒店的淋浴间。那花架是长方体的，上面只能摆一盆花。

视频聊到最后阶段，周昶终于问：“经鸿，等一会儿去淋浴间，我也看看，行不行？”

“……”有些那个，但也有些刺激，最后经鸿看看房间里头，终于道，“我只拍到腰部以上，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了。”

终究耻于这样。

经鸿略略犹豫了下。

保持着“掌心相抵”的姿势，周昶先探下去了另一只手，而后是经鸿。

没有点赞、没有评论，周昶知道这一条是仅仅自己才可见的。

周昶当即也忍受不住了。

经鸿唇角轻轻一掀，又给周昶打了个音频，周昶声音依然闲散：“嗯？”

辗转反侧间，经鸿突然想起去年经语那个“睡前故事”。

之后经鸿又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工作到了12点左右，打算睡了。

当时经语要讲一个周昶“血洗董事会”的故事，问经鸿想不想听，经鸿自然还不至于被小丫头捉住什么，便只道“那就当个睡前故事，随便听上一耳朵。”

“我过去？”周昶想了一下，而后真的开始说他的过去，“说说在麦肯锡那几年的第一个case？当时公司、客户已经约好了某天之前必须谈妥，因为要发公告。于是我就约了那个客户当天晚上8点见面，一直谈到凌晨6点，对方困得受不了了，就同意了我的条件。我第一个case之后，就被白人老板另眼相看了。”

最后讲完经语问他“睡前故事好不好听”，他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说“你的故事太生动了，抑扬顿挫绘声绘色的，调儿还高，谁家的睡前故事越听越精神”。当时经语不服，问“那谁的声音适合读睡前故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涌上来的是“周昶”，因为周昶声音低沉、稳定，浑浑厚厚的，还带着磁儿，估计会是不错的睡前故事。

二人都是非惯用手。

“刚洗完澡。”周昶看着经鸿，眼神幽深幽深，问，“今天一天还顺利么？”

二人照常聊了很久，但经鸿发现，在整个的过程当中，周昶都眼瞳幽深地盯着自己盯着自己带笑的眼睛、盯着自己说话的嘴唇，整个气氛都热烈而缠绵。

经鸿那条新朋友圈内容只有一句话：

周昶心底一软，回了经鸿：

而另外一边，过了会儿，周昶随手刷新了下经鸿的朋友圈，便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出来了。

经鸿说：“就你过去的事儿吧。”

周昶低低一笑：“行啊，讲什么？”

周昶头发还未全干，黑发全部向脑后面梳过去，进攻性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