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纪驰身上也换了便装的,简单的白色短袖t和休闲裤,头发洗过了,此刻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他眼角,那股子被岁月打磨过的冷冽也消失了,显得他温和好多、年少好多。

让夏安远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的岁月。

“很多年以前,我小时候,”夏安远开口,回溯更久远的记忆,“……我妈经常买回家里来,箱子上就这个广告牌的名字。”

纪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接着往下问,夏安远却靠回去,望着车顶,像在出神:“没想到这地方这么远。”

再睁开眼,窗外的景色已经从乡村变成了城景。

夏安远还沉在朦胧中,车停到红绿灯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靠在纪驰的肩头。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纪驰的体温和胳膊上肌肉的韧劲,半边脸也跟着发麻。他轻轻坐直,纪驰正低头看着手机。

“醒了?”他随口问夏安远。

“嗯。”夏安远按了按脸颊,被压到的地方隐隐发烫,他往窗外的路牌看过去,“到容城了?好快。”

纪驰抬眼看他:“那边怕还有余震,不安全,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看看。”

夏安远沉默了两秒:“纪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纪驰把手机放回去,视线擦过车窗外,忽然开口,“靠边停一下车。”

路口不大好找停车位,司机拐了个弯,往前开了一小段距离才停好。

纪驰下车,没让别人跟着,夏安远以为他要亲自去买烟,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往前看了眼,车上果然备着好烟,就放在赵钦所坐副驾驶的前面。

赵钦肩膀上似乎受了点小伤,都没怎么敢往后靠,看起来坐得很累。夏安远想了想,还是决定趁机问他:“赵助,昨晚你们都还好吧?”

在赵钦的有生之年里,昨晚是他过得最不算好的一晚。

下雨天遇上地震泥石流,后两者他们同行京城来的人没一个经历过,几乎都慌了神,前后的路断掉了,就差那么几百米的距离,他们连人带车都要被冲走,生死关头时,他甚至连自己的遗言都瞬间想好了,也因为太慌乱,众人弃车逃走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受了伤。

但作为纪驰用了这些年的助理,他知道这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转头对夏安远笑笑:“运气好,碰上几个老乡,在他家院子里住了一晚上,挺安全的。”

没等夏安远接着问,他睁大眼睛,反倒向夏安远打听:“夏先生,倒是您,昨晚上那个情况,您是怎么过来的?实在太危险了。”

夏安远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被人打开。

纪驰回来得太快,手上多了个纯黑色的大袋子,看上去质感很好,像用来装高档礼品的包装。

他坐回来,赵钦就没再说话了。下一刻,这个袋子被递到了夏安远面前。

“纪总?”夏安远一愣,没接过袋子,反而迟疑地看向纪驰。

“拿着。”纪驰动动袋子,催促他。

夏安远接过来了,有些不明所以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