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到后来,连气管也痛,呼吸好痛,吞咽好痛,眨眼好痛,抽泣好痛,痛到他大脑都要炸掉,痛到他连颤抖,都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来。

他努力抬手,一遍遍抹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机的画面,眼前却只有一片斑斓的光晕,看不见,看不见了,他最终只能靠耳朵去听,他只听到纪驰的声音,好温柔地附在他耳边低语。

“给我一个胜利之吻,男朋友。”

“好像仓鼠。”

“被我帅死了吧?”

“让我照顾你,可以吗?”

“我要向你表白了,得记下来宝贝儿。”

“我爱你。”

“小远。”

“好爱你。”

“真的,好爱你。”

每一句都像钉锤,将钢钉一寸寸地往夏安远奄奄一息的心脏里钉。他痛到失去回溯记忆的能力,突然想不起来他那时候,到底有没有在这后面,对纪驰说上一句,我也爱你。

“……夏先生?”

一片黑暗中,夏安远突然被人推了推。

“夏先生?”

夏安远试了好几下才顺利睁开眼睛,他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哎哟,夏先生,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啊,被子也不搭一个,当心空调吹感冒。”

是来做饭的阿姨。

夏安远手僵硬地往上抬,按了按发烫的眼睛,想对她挤出一个笑,脸上的肌肉却压根不听自己使唤。

他放弃了,问她:“阿姨,几点了?”

两人都被这声音里的沙哑给吓到了。

“快五点了,我不是请了早上的假么,晚上得回来给您做饭啊,您这……生病了?”阿姨跟夏安远也没认识几天,熟不到哪儿去,但见他这样子,目光停留在他眼睛上,迟疑几秒,还是多问了句,“肯定是空调吹的,去看看医生吧?拿点药好得快些。”

夏安远看了眼天色,照样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辨认得出大片的红橙黄色,很绚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