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在家待着,好好洗菜,别出去了。”

孙好紧抿着嘴,也不说话,低头挽起袖子,把一把青菜放进盆里,舀水洗菜,手指在水里搅动着,心里却堵得慌。

吴梅见孙好安分了,才提起菜篮子往外走,“我去后山那摘点菜回来。你就在家待着。”

吴梅提着菜篮子往外走,越想越不痛快。这个赵静也是,天天鸡呀鱼呀的,这香味见天的往她家飘。害得她老是被老孙抱怨不说,现在还被闺女埋怨。以前自己坐月子,能吃点鸡蛋,喝点红糖水就不错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后山走去。忽然,她的目光忽然被前方一个女人吸引了。

那女人顶着一个利落的刘胡兰式短发,手里拎着两个大布包,走路时带着一股干练的劲儿,看着陌生又有点熟悉。

吴梅心里嘀咕着,咦?这人是谁?怎么没见过?难道是谁家的客人?

但就在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对面的女人突然主动朝她打了个招呼,“梅子,摘菜去啊?”

吴梅愣了一下,下一秒,瞳孔微微一缩,“凤,凤英?”

眼前的女人,不是张凤英还能是谁?她居然剪了个这么时髦的发型,这和她以前把头发全都梳在后脑勺,露出她那个大脸盘子可太不一样了。

这样更女人了,也更年轻更漂亮了。

吴梅看着这样的张凤英,一时间竟有点认不出了。

张凤英见吴梅盯着自己发愣,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 “怎么样,这个发型还可以吧?”

还处在震惊中的吴梅听到这话回道:“还怪好看的。我差点真没认出来。凤英,你这在哪剪的啊?是不是有剪头发的师傅去那村里了?看得我都有些想剪了。”

有一个剪头发的师傅隔一段时间就会背着他的东西到村里给人剪头发。家属院的人听到消息,有时候也会过去。

张凤英听了,心中的欢喜又增多了一份,笑着摇摇头道:“不是,我去县里办事,顺便剪的。”

吴梅一听,脸上的兴致顿时没了,“去县里剪的?那不得贵得很?”

张凤英道:“没多少钱,你要去,我把店的地址告诉你。”

吴梅摆了摆手,“算了,你是拿工资的人,我们家孩子多,负担也比你重,我不能和你比。”

这话一出,张凤英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又随意扯了几句,提着布包,步履轻快地往自己院子走去,步伐中带着一种焕然一新的自信。

吴梅则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巷口。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凤英真是变了。

以前,张凤英总是和她一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头发束在脑后,手里不是提着菜篮子,就是拿着锄头,和她一起去地里种菜、锄草、晒咸菜,忙活家里的琐事。

她们常常一边干活,一边随意地聊着家长里短,说谁家孩子不听话,谁家男人会干活,或者柴米油盐的价格。

可现在呢?

她当了老师,还剪了头发,说话做事也越来越利索了,就连用的东西也越来越讲究了。刚刚她竟然看到凤英脚上穿了一双皮鞋。

以前她还经常来家里串门,现在呢?反倒是经常去隔壁。

吴梅越想,心里越是失落。不过,自己有四个孩子,马上就五个了,而她就只生了一个。姜副政委对她也不如自家老孙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