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发出任何声音,眼睛也只盯着盘中陌生的煎肉和面包快速进食。

“好了,该放血了。”冷漠嗓音响起。

喻宸放下餐具的手悬在半空,心脏跳动加快,全身肌肉绷紧,不知道白参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人类,抬头。”见青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白参命令道。

喻宸手脚发麻,想到了那些审讯犯人的手段,可自己不是要被当做母体,为什么?

还没想出结果,穿着的夹克衣领被提了起来,他也被迫站立。

“什么意思?你们要……杀了我?”喻宸唇瓣颜色变得惨白,声音颤抖。

“字面意思,柔弱的人类。”

白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寒意侵上喻宸眉梢,描绘他的眉形。

“为……什么?”喻宸强行表现镇定。

“用人类的话说,羊羔问屠夫,为什么要宰了他,难道屠夫就得回答?”

白参把人类椅子往后拖,左右手各钳一只人类手腕,牢牢按在餐桌上。

“老三,拿杯子和刀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下午你做了什么。”白参看向白降,阴沉沉说道。

忽然被最害怕的大哥点名,白降赶紧坐直,缓缓起身。

“我去吧。”白术给弟弟解围,走向厨房。

喻宸又听到那种语言了,除了和他说话,怪物们都是用自己的语言。

他听不懂,只能咬紧发颤发白的嘴唇,克制身体抖动。耳朵里响起的嗡嗡声,甚至盖过了诡异的语言。

“咚”一个玻璃杯放在喻宸左手边,仿佛惊醒了他。

“放开我……你不能杀我……放手……”喻宸忽地挣扎起来,身体向后撞击,手臂摆动幅度过大,手肘撞在桌面,很快肿高。

他却像是没有痛觉,挣扎幅度不减。

“白术……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放血?”喻宸大声呐喊。

“明明最近的是我,却要喊白术,真令人伤心呀。”白参脑袋靠在喻宸肩膀,身子往前,把人类抵在自己与桌子之间困住。

“哥,别吓他。”白及劝阻道,用的是人类语言。

“放血有好处,别怕。”白术也解释着。

两个透明人的安慰,非但没有让喻宸放松下来,反而加深了他的恐惧。

脑海里忽然出现各种奇怪的念头,开始觉得自己并非正常人,思想也变得支离破碎,像是一张被撕得面目全非的拼图。

喻宸呼吸急促,全身渗出汗水。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他摇晃着身子,妄图摆脱这种痛苦的感觉。

透明人的语言又响起了,成百上千的怪物在低语,这些声音充斥在他耳边。喻宸无法思考,不能判断,他好像置身于一个毫无章法的迷宫,根本没有出路。

喻宸眼眸开始迷离,自己已经无法分辨现实和幻象了。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无法发出,心脏像是被毒虫噬咬,痛苦排山倒海般压来,令他几欲崩溃。

喻宸陷入混乱中的时候,忽地安静下来,脸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

“他发病了,快放血。”白参抱住着怀中人类,握住他颤抖的左手,手腕悬在杯口。

几个透明人沉着脸色,也上前帮忙。

白及跑向自己存放的草药的房间,白降端了盆温水,毛巾沾湿擦拭人类身体。

白术握住刀,在喻宸手腕轻轻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淌入玻璃杯,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在玻璃杯即将装满时,白及赶紧抬高人类左手,在伤口处洒上药粉,迅速绑上止血带。

“行了,送回去吧。”怀中人战栗停止,白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