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4 / 4)

本日记本之后,他都想要装作什么发生。如果真的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了。如果可以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但到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一定是中了邪。那时看完整本日记的他竟然可以这样对自己说,这些记载的文字都只是过去。斜切进窗口的光影里,能这样看清空中尘埃浮动的模样,他坐在储物间,昏黄的光线里他对自己说,他不求往昔,他只要现在就好。声音很低,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说,他不要过往,他只要现在,他只要将来就好。

低微至此,卑微至尘埃里。他攥着这个念头,如同一个将将溺死之人攀着了一段浮木。十八岁生日那年,他于那段摄影机录取下来的影像里看到宋观嫌恶的表情。视频里宋观拿着他的衣物,如同见了什么肮脏的不得了的东西。一瞬间脑中的空白,血液都似逆行。宋观。宋观。宋观。他仿佛听见自己世界一点点被肢解的声音,灭顶的齿冷。

“他长的越来越像他了”。

“是真的想让他死”。

“婊/子生的贱种”。

“恶心”。

……

无数声音在脑海里交叠着形成了一段叫人刺痛的忙音,透过皮肤血液,渗透进每一个细胞里。那些曾经在意的不在意的,那些记忆画面翻尸捣骨而来,想的他整个人都起了轻颤。你有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