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想通了,都那么大岁数了,整天像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一样,我都要当奶奶了,我还跟个脑残一样守着那样死男人过,别说你这个儿子瞧不起我,我自己照镜子都懒得看自己!”孟贤锦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你再给妈一次机会,好不好?”

狼来了的故事上演了十几年,林琛不想再上当受骗,“我给你安排其他的住处。”

“妈就想住这儿!”孟贤锦哭了,“妈就想守着你们,你们不用搭理妈,只要妈每天都能看到你们就行;你给妈一次机会,让妈赎次罪好不好?”

“你如果真想赎罪,就不要再用亲情绑架我。”

孟贤锦听后哭的更伤心,她转过身去,从佣人手里拿过行李箱,嘴里喃喃自语道:“妈这次是真的放下你爸了,是真的离婚了,妈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

孟贤锦走了,林琛让于伯先把她安排在了离老宅不远的一处公寓里。

陆司琪瞒着林琛去看过孟贤锦几次,她确实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家太太,会动手做很多婴幼儿的衣服和鞋子,说是给未来孙子孙女准备的。

陆司琪总有种感觉,孟贤锦是想把过去对儿子林琛的亏欠全部弥补给孙子。

过去的她是将情感全部寄与老公林卫东,现在的她是把情感全部寄托给未出世的孙子。

她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变的只是寄托情感的那个人,她照样还是那个偏执的孟贤锦。

……

一个多月后。

临近春节,陆明远被接回北城,陆司琪和林琛一起回去;陆家人齐聚一堂,唯独少了爷爷陆晔和父亲陆明远。

这场家族聚会关系着陆明远去世后葬哪儿,亲人快离世,明明很沉重的话题,陆司琪却觉得是种解脱。

回北城的飞机上,看到父亲陆明远骨瘦如柴的模样,要不是他那双傲气的眼神,陆司琪很可能都认不出来他;他疼的一直蜷缩在床上,吐的床单上都沾了黑色的血。

母亲徐华清一直帮他擦,擦完了吐,吐完了擦……

一开始陆司琪还以为父亲这样顽强的活着是为了她和母亲,当听到要离开南襄回北城,他竟然向林琛提出临死前唯一的一个心愿:见华晚柔最后一面。

多么荒唐可笑,临死竟然是要见初恋一面。

老婆辛苦照顾他,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女儿女婿花费金钱让他住在最好的疗养院,结果……都抵不过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

陆司琪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因为还没见华晚柔,他才被那一口气给撑着。

林琛跟她说没必要跟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她说她没有生气,她只是感觉可笑;甚至在听到二爷爷陆万林说可以葬在老家江城,不用葬祖坟,就选一块挨着的地,她都讥讽一笑的说了句:“他不配。”

在场的亲人听到后都抬头看她。

“葬南襄吧。”陆司琪释怀道:“葬在他白月光的坟墓旁边,也算是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