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正午时分地上就铺起了厚厚一层。

百姓们纵然畏惧寒冬,却也没有太过担心。

瑞雪兆丰年。

或许,来年是个丰收之年也说不定。

江黎也不是很担心,有房有炕,空间柴禾木炭充足,食物更是够她吃几十年的了。

若只是大雪,对物资齐全的她没有太大威胁。

大雪,大家应该都窝在家里烤火。

她住在半坡又离村子有些距离,少有人来周边晃悠。

江黎索性就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大批量做吃食。

反正空间能保鲜,万一以后又要开始逃荒,就不必花费时间和冒着风险做吃的了。

江黎从空间掏出一石磨,一大块纱布,几个大木盆,一大袋子黄豆,打算磨豆浆点豆腐。

石磨是在逃荒时路过的废弃的村庄捡的,纱布、黄豆和木盆是在洛川县买的。

做豆腐很简单,就是推石磨有些费劲。

但江黎喝过不少灵泉水。

虽然看起来瘦小,但那力气大得一拳怕是都能打死一头牛。

推磨于她而言就是小意思。

她先倒出二十来斤黄豆,放在木盆中泡发。

泡两三个时辰,黄豆吸水膨胀变软就能倒入石磨中把黄豆磨碎了。

她昨晚没想到这一茬子事,现在才泡发黄豆,大概要下午才能开工。

在泡黄豆的期间,她拿出路上从夏宁雪那里讨来的《千字文》,在地上铺了一小块地儿的草木灰,用树枝写写画画。

她手中的《千字文》内容和主体都和现代的《千字文》没多大区别。

连蒙带猜,她倒也能把上面的字认得七七八八。

但有些字连在一起她能猜出来,分开她就不一定认得了。

当个半文盲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认字,十分有必要。

这一学习,江黎就学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屋外传来嘈杂的声和敲门声,江黎才放下树枝,把厨房的门给锁上。

皱着眉毛去开门。

下雪天滑,她住在半坡,谁会来访?

院子外,赫然是想打江黎主意的余家一家子。

一家七口都到齐了,还扛着部分破包袱。

此时,个个都被冻得嘴唇发青,浑身发抖。

“都给我记住了,等会儿咱们态度好点,若是说了她不同意,咱们再强进去,之后的事就看老四你的了……”

被叫做老四的男子身材短小,是一家子中唯一一个从未娶过妻的。

他忙不迭的点头,眼里全是跃跃欲试。

届时生米煮成了熟饭,谁出头都没用。

远处,大雪覆盖的一灌木后。

疤脸男子正藏在隐蔽处,一脸看好戏的盯着江黎家的院子。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觉得他就是那只落入平阳的虎。

逃荒路上他是何等的威风,可到了溪柳村一切就都变了。

被溪柳村的人合伙欺负就算了,竟然跟他一样从外地来的小娘皮都敢给他使脸色。

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好在那日就诊及时,否则,怕是会留下终身的隐患。

他发誓,昔日得罪欺负过他的人,他都要尽可能的报复。

现在已经安顿了下来,逃荒路上的那套不好使。

但借刀杀人什么的,他玩得很溜。

“吱呀”

院门被打开。

江黎站在门内,皱着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屋外的陌生人。

“你们怕是敲错门了吧?”江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