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爷书房外,几声响动落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正在看密函的秦相爷抬起头,花白的眉毛高高挑起。
“凤将军不请自来,还是在半夜出现在老夫的府上,不想解释解释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秦相爷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本将军为何而来么。”
摘下蒙在脸上的面巾。
凤瑶唇角挑起一抹好看却凉薄的笑意。
以夏自顾自地搬来一把椅子。
凤瑶顺势坐了上去。
看着面前满眼怒火的老者,那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又不能的眼,心底一股杀意浮现。
可即便心中杀意涌现,凤瑶也不能在此刻就杀了秦相爷。
“老夫愚钝,凤将军明示。”
秦相爷不着痕迹地放下手里的密函,又用书将其压在下面。
“夜半三更,凤将军此举若是让旁人知晓,还以为你对老夫有什么不轨之心,老夫可不想遭此污名。”
“扑哧~~”
凤瑶嗤笑出声。
“没想到世人眼中不苟言笑的秦相爷还有这般幽默的一面,只可惜了,秦相爷想多了,本将军不好你这口。”
心中暗骂了秦相爷一声老匹夫。
还对他有不轨之心,也不知道这老狗哪里来的脸。
“哦?既然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否则圣上哪里老夫也不好交代。”
秦相爷拉出来萧玄策,意在警告凤瑶别做得太过分,他和皇帝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利益,动了他就等于动了萧玄策。
“是吗,如果让圣上知道秦相爷与异族人勾结,陷害萧国忠良,圣上是偏袒本将军还是会偏袒秦相爷呢。”
“……”
显然,秦相爷在听到凤瑶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快速的寒意。
凤瑶敏锐地捕捉到了老狗眼中一瞬而逝的异样。
“相爷,将军府因你成了如今这地步,于情于理,除了正常的解药外,还需要补助一些其他的费用呢。”
“凤将军说笑了,将军府遭此大劫,老夫身为萧国的相爷自然要伸手援助。”
秦相爷皮笑肉不笑,忍着杀了凤瑶的冲动,从身旁的盒子里拿出一张信纸。
信纸上所写的内容正是风寒邪毒的解药方子。
以夏上前,将信纸收入怀中。
“除此之外,秦相爷就不想表示表示么?”
摆明了,凤瑶此次前来除了寻解药外,也要狠狠地载秦相爷。
“如凤将军所见,老夫一生清廉,怕是给不了凤将军想要的。”
“说笑了,世间谁不知晓秦相爷的为人,又是萧国的国舅爷,来来往往送礼的人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从手指缝流出的一点点就够弥补将军府这次病疫的亏损。”
“凤将军别太过分了,若真是将老夫逼急了,将军府的病疫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
秦相爷半眯着双眸,凤瑶无畏地对视回去。
“是吗,那本将军夜探相府有第一次也会有第二次,就看是相爷命长还是将军府能熬,对了。”
话说一半,好看的笑容再次勾勒在唇角,但笑得毫无温度。
“你口中贤明的君主,估计也很喜欢看到你我之间厮杀的头破血流。”
“……”
凤瑶的话让秦相爷又是一愣。
这话中无疑是警告自己,圣上已经知晓蛊蚩就在相府的事实,也知道这次将军府病疫的真相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怎么可能。
蛊蚩的行踪神秘莫测,更是无人知晓他出现在上京城,出现在秦相府。
怕不是凤瑶这丫头在诓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