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颔首。
祁淮打开锦盒,轻拂过通透的玉箫,赞了一句:“好箫。”
他顿了顿,问:“朕怎么记得你已经有一支了?”
她一直别在身上的。
“别人送的。”长宁言简意赅。
祁淮看了一会儿,说道:“箫虽然是好箫,但却不适合你,还是你惯常用的那支更衬你。”
长宁笑:“我这支是我弟弟亲自替我做的,每一处都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自然是顶好的。”
祁淮了然点头。
他话头一转:“既然你已有了心爱的箫,这支便赠与朕罢。”
长宁一愣:“你要?”
“怎么?朕送你那么多东西,一支箫宁宁便舍不得了?”
“自然不是。”长宁顿了顿,道:“既然能入陛下眼,陛下便拿走罢。”
听罢,祁淮将东西收入囊中。
他走到榻边,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朕晚间在明德殿等你。”
长宁眨眼:“……嗯。”
得到她的肯定答复,祁淮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苏列瞧了瞧陛下的神色,就知晓长宁姑娘应该是将陛下哄好了。
他松了口气,两人好了就好,不然这明德殿的差事真的是要当不下去了!
瞧见陛下手上拿着的锦盒,苏列觉得有些眼熟。
“陛下,这锦盒”
祁淮此刻心情极好,连带着这锦盒也看的顺眼了些。
他随手将锦盒递给苏列,道:“是岐诺,收起来罢。”
“岐诺?这支箫您不是送给梁王殿下了么?”
祁淮眸色平静:“朕是赐给了他,但朕既然能赐给他,自然也能要回来。”
是他将东西弄丢的,他不放在心上,自然有别人珍而重之。
现在又想要回去?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当初是他错过,才会让她平白受那些委屈与苦楚。现下她回来了,不论是谁,都不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对了。”祁淮忽而说:“去说一声,朕一会去康宁宫陪太后用膳。”
*
同一时刻,梁王府。
祁旻正准备入宫,宋执忽然进来。
“有什么急事?”
宋执说:“殿下,上回您让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祁旻盘着玉扣,示意他说下去。
“属下查到了,贺裕庭他父亲早亡,父辈那边除了现在的老太太,也没留下什么人,压根没有什么旁枝,更不可能有什么表姑娘。”
祁旻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那贺裕庭与长宁压根没有关系?”
若是没有关系,那贺裕庭为何要收留长宁?
宋执一顿,压低了嗓音,道:“属下还查到,贺裕庭的母亲是大凉人。”
祁旻一顿,“大凉人?”
“是,贺裕庭早年一直住在大凉,后来她母亲去世了,他才转而来了大庆。”
“至于他母亲的身份,时隔久远,且因是在大凉,实在不好探查恕属下无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宋执道:“他们既是表亲,且贺裕庭的父辈无任何亲戚,那长宁姑娘最有可能便是他母亲那边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长宁也是大凉人?”
宋执点头。
室内忽然静了下来。
“还有一种可能。”
祁旻声音很沉:“会不会,她与贺裕庭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
宋执一愣。
没有关系,那这搅乱了京都的长宁姑娘是从哪凭空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