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 长宁迷茫的眸子慢慢清晰起来。
她瞧着不远处的明德殿, 想了想道:“我在宫内已经逗留很长时间了,如今宫宴会买已经结束, 我还是赶在宫门下钥前回府罢。”
祁淮脚步一顿,没有接话。
反倒是苏列上前两步,低声开口:“长宁姑娘,您怕是不知道,除夕这一日,可不兴大半夜离宫,不吉利。”
长宁:“……”
这有何不吉利的?
刚刚那么多官员不也都是刚刚才出宫的么?
只是
瞧着祁淮轮廓分明的侧脸,长宁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没再说出口。
罢了,就再在明德殿休息一宿吧。
明德殿偏殿不少,除去昨夜没有意识在祁淮的床榻上睡了一宿之外,长宁还未曾在明德殿留宿过一整晚。
她思虑着是不是该让宫女领自己去一座偏殿休息。
可宫女听闻她的意思,却愣了:“可是姑娘,陛下已经吩咐过了,这儿就是您的寝殿。”
长宁讶异:“你是不是听错了?”
这儿是正殿,是皇帝自个儿的休息的地方。
就算是中宫皇后,也是不允许在这儿留宿的,这是规矩。
更别说是她了。
她摆了摆手:“肯定是你听错了,去替我打扫一间偏殿出来吧,不用收拾太好,能住就行。”
反正她在这儿应该睡不了几个完整囫囵觉。
宫女楞楞地,竟真的按照长宁的吩咐去准备偏殿了。
*
今天累了一天,宫人备了热汤,冬日里的温浴很是舒服,长宁便泡的久了些,里头待了不短的时间才出来。
出来时,透过屏风,瞧见一旁的贵妃榻上有一道男子殿虚影。
长宁心头一惊,下意识收拢衣襟。
可下一秒,她略微放松了些这可是明德殿,是祁淮的寝宫。
深更半夜的,出现在他寝殿的男子,除却祁淮本人,还能是谁?
长宁低头,环顾自身,确保自己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才慢慢地进了内室。
听到脚步声,祁淮缓缓抬眼。
长宁不自在的碰了碰散乱的发丝,抿了抿唇:“您怎么过来了?”
大半夜,他不睡觉吗?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慢慢交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觉得两人的气息都在这无边的夜色中逐渐靠近,一点一滴的融合,变成一股暧昧湿腻的气息。
祁淮正眸色发沉的瞧着她,视线半点儿不遮掩。
半晌,男人嗓音沙哑:“过来。”
长宁捏了捏衣角,葱白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更加苍白。
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他身边,在离他还有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一秒,一只滚烫炙热的手掌环过她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肢。
长宁心砰砰的跳,咽下了自己想惊呼的嗓音。
祁淮将长宁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伸手,捻起她一缕发丝,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他低头轻轻嗅了嗅,“怎么这么香?”
长宁呼吸都停滞了几秒,她咽了口口水,“……都是宫人准备好的。”
祁淮却摇了摇头,“朕觉得不是。”
“这些物件放在旁人那就普通无奇,但若是你用,不知为何,总是格外吸引朕。”
“宁宁,你是不是给朕下了什么药?”
让他如此欲罢不能。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后,湿热旖旎。
长宁脸颊烧红。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陛下,您可别冤枉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