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淞一步步走到盛月曦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盛月曦嘴角扯了扯,“看样子,你是来问罪的?”
吴淞面色明明暗暗,半晌,他才开口:“你为什么总是如此?”
“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可是,从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啊。”盛月曦嗓音很轻,像是风一吹就飘散无影踪。
吴淞:“所有的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盛月曦,当初我问过你的。是你说,你无所谓。是你让我将她迎进来的。”
盛月曦眸子的光好像一下子就散掉了。
是啊,他当初要娶侧室的时候,正是她和他闹的最凶的时候。
她那时说过的话何止这一句?
可他却偏偏听进了这一句,第二天就将另一个女人迎进了门。
盛月曦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已经太累了,累到她觉得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再去爱他了。
这几年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她都快要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吴淞。”盛月曦忽然喊他。
吴淞看向她。
“我们和离吧。”
盛月曦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肚子,她的嗓音很轻很慢,但一字一句却说的坚决。
吴淞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就是你给我答案?”
盛月曦眸色很淡:“其实现在想起来,这句话在三年前就该说了,平白荒废了这些时光,你不痛快,我也不舒服。”
吴淞沉默,好半晌,他开口:“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怪我。”
“闻珂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你要知道,当初是太后要她的命,哪里是我一个小小侍郎能做的了主的????”
盛月曦知道他想岔了,但她并不准备解释,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当作没发生就可以的。”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她解脱自己,他也不必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不同意。”吴淞似是怕她再说出什么,急匆匆地拂袖而去。
*
盛月曦回了将军府,除去春夏和冬梅,什么也没带。
长宁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吴淞正在丞相府外求见。
彼时,长宁正在贺裕庭的院子里喝茶。
贺裕庭抬手示意下人退下,才睨了一眼身旁的人。
“你惹下的祸事找上门来了。”
长宁饮了口茶,淡声说:“我已是手下留情。”
若是按照以往,她是决计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贺裕庭:“……”
“你太冲动了。”贺裕庭说:“你才带了几个人就敢在侍郎府如此大动作?”
若是那日吴淞回去的早,她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
毕竟她这可是踩在侍郎府的脸面上。
她没说话,贺裕庭叹口气,“你这几日先不要出门,我去替你摆平。”
区区一个礼部侍郎,贺裕庭还未放在心上,也并不担心他会掀起什么风浪,毕竟他贺裕庭想护着的人,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动的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吴淞确实是没掀起风浪,但他的母亲却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吴大夫人直接告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盛家和吴家的婚事,当初本就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懿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自然不好不管。
况且这盛月曦如今还回了将军府,这不是明晃晃打太后的脸面,说她当初亲赐下的姻缘赐错了么!
太后自然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所以这错了的人自然是盛月曦和长宁。
太后对这个长宁没什么印象,听闻她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