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侧耳听了半晌,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祁淮瞧她:“怎么了?”
长宁压下心中思绪,拿出一早备好的东西,递给祁淮:“我给陛下也备了份礼物。”
祁淮眉头轻挑,伸手接过:“香囊?”
长宁似乎是有些羞涩,她点头,轻声道:“我绣的,就当是给陛下的回礼罢。”
手中的香囊上绣的是青竹,且可能是从她身上取下的,还沾染了她身上甜腻的玉兰香。
“里面还有我”
长宁话还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苏列的嗓音。
“陛下,渝妃娘娘来了。”
满室寂静。
第18章 也该先拜过了我,敬过了茶才好
第十八章
祁淮忽而起身,放开了长宁,他理了理衣衫,将香囊收入囊中:“礼物朕收下了。”
“天色不早,让苏列送你回去。”
*
寒风凛冽,外头冻人的很。
过年是欢聚的时分,就连常年奔波在外的游子都不远千里,倦鸟归巢,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长宁坐在祁淮的车舆上,烫红的面颊在寒冬中慢慢褪去颜色。
新露将手炉抱到长宁面前:“姑娘,抱着暖手罢。”
苏列欲言又止,本来他不该多话的,但是他怕长宁想岔了,走错了道,将本来大好的福气生生给错过了。
“姑娘,奴才跟在陛下身边多年,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儿虽然不多,但却也能参悟一二。姑娘是聪明人,这往后的福气还大着呢!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届时失了陛下的宠爱是小,若是连累了身家性命还拖累了身边一干众人,那可是得不偿失呐!”
“姑娘初入京都,怕是对宫中并不熟悉。陛下内廷人少,这些年进的也只有几位。且陛下朝事繁忙,也就没什么心思往内廷去,妃嫔之中,大多数都是太后娘娘和几位太妃赐下的,陛下自己选中的,寥寥几人,更别说有谁能让陛下像对待姑娘您一样费尽百般心思。”
眼下,陛下对长宁姑娘已然是起了兴趣,虽并不知这兴趣能维持到几时,但若是此时长宁姑娘没有眼力见,惹恼了陛下,他们下面服侍之人自然也讨不得好。
苏列说的隐晦,但长宁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怕自己一时嫉妒,做错事,他这是在提点她呢!
“多谢公公提点,长宁省得。”
她摩挲着手里的手炉,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她不爱祁淮,自然不会对这些有什么别样心绪,只是长宁撑着小脑袋,若是要演好一个对祁淮死心塌地的女子,这样平静是不是不大好?若是旁的女子像方才那样瞧见了如此场面,是不是该耍些小脾气?
*
是不是该耍脾气长宁还未想好,第二日一大早,才刚刚起身,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了竹园。
来人是盛月曦身边的丫鬟,春夏。
春夏见着长宁的第一眼就跪了下来,一张脸都哭花了:“长宁姑娘,救救我家夫人罢!”
长宁到侍郎府的时候,盛月曦已经被下人抬到厢房里去了。
春夏立马扑倒床前,哭道:“怎么了?夫人这是怎么了?刚刚我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去叫大夫了吗??”
另一个丫鬟冬梅回:“你离去不久,夫人就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已经派人去请过大夫了。可恨的是府里本就有府医,派人去请却说枚夫人受了气,胎气不稳,府医已被请到枚夫人的院子里去了!我们去枚夫人院子却被那边的人百般推脱,我们压根没见到府医的面!”
春夏几乎咬碎一嘴牙:“她们实在太欺负人了!”
“让开。”长宁上前,查看了一番盛月曦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