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一个大凉长公主,嫁到大庆来时居然都没有如今一介养女成婚的场面大。
可她当初却竟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若真是眼盲心盲。
贺裕庭才在院内站了一会儿,便被朝臣拉走了。宴请朝臣在外院,女眷都被安排在后院,他自然不可能将长宁带过去,只能低声嘱咐,“不要乱跑,一会我去接你。”
长宁颔首,便跟着侍女往后院去了。
长宁对这大庆京都贵女的宴会没甚兴趣,便没让侍女跟着,言自己想逛一逛沿途的景色。侍女虽奇怪于这位丞相府里的表姑娘不去参加宴会,却在这秋风萧瑟时要去逛什么劳什子的后花园,但却也知道眼前这衣着朴素的姑娘不是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也不敢反驳,告了声罪便退下了。
长宁带着新露往后花园去躲闲去了,可很显然,不想参加这宴会的恐怕不止她一个人。长宁刚走进花园的拐角处,便听到另一侧有位娇俏的女声压低着嗓音和旁人说着话。
“这柳知意何德何能,不过一介孤女罢了,若不是从小养在太后膝下,如今哪有这好命嫁给梁王殿下?”
不一会儿,另一道嗓音道:“你小声些,无论这柳知意从前是何身份,但当她被太后封为福乐郡主的那一刻起,就已不是你我可以乱嚼舌根的了。况且如今她嫁给了梁王,以后就是正经的梁王妃了,你还是不要与她为敌的好。”
“什么梁王妃!不过就是个继室而已!”
“慎言!”
那道嗓音又压低了些许:“那位如今在大庆已是禁言之人,怎可乱说!”
娇俏声音的女主似乎也有些后怕,“……怕什么,这里又没旁人。我只是不服气罢了,这柳知意身子不好,梁王娶了她有什么好的?怕是连个血脉都留不下!况且梁王殿下又不愿意娶她,你瞧这眼看着就到吉时了,哪里有小王爷的影子?这大婚,还不知道最后怎么收场呢!”
她越说越气:“真是被这柳知意捡了漏了,也是,有珠玉在前,小王爷这么可能看得上柳知意这赝品?嘉阳长公主这么可能是她能比的上的!”
这姑娘眼光倒是不错,长宁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只是站着久了,腿有点酸。
长宁朝新露使了个眼神,新露瞬间会意。
她四处瞧了瞧,想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让自家主子歇会儿,可还没等到她找到合适的地方,长宁就指了个地儿。
新露一愣,这才发现不远处花草从间有一方天地,虽被遮住了大半,从外边轻易瞧不见里边儿,走近才发现却别有洞天里面是一处八角亭台,四周都遮以轻纱,一侧花丛间还绑着一架秋千。
一看就知道当初布置这处的人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这秋千看样子似乎很久没人打理过了,木质坐凳已有腐烂痕迹。
新露心里疑惑为什么自家主子会对梁王府这样熟悉,连这后花园有一处这样别致的地方都知晓?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长宁就已经走进了亭台。
眼前是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象,耳旁那道女声说的是梁王和嘉阳长公主的往事,长宁眸色淡淡,刚刚还微勾着的唇角渐渐敛了下来。
虽然长宁没开口,但新露却敏感的感觉到自家主子好似心情忽然就变差了。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怕惊了一旁说悄悄话的宾客。好在那两位似乎也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不大合适,很快就离开了。
新露这才试探开口:“主子,咱们可要进去歇歇?”
长宁没说话,过了会儿,她抬步,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八角亭台。
亭台内摆设一如从前,长宁看着眼前,有一瞬间的恍然,这一瞬间,她好似回到了四年前。
她也想起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