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慕晚能有那么听?话就好了,从来都只是随遇而安,而不是非要离开自己。
秦景曜摘下墙上装裱的相框,里?面没有?照片,因为他没和慕晚拍过一张合照。
框里?塞了一只香囊,秦景曜解开系住的带子,从布料里?倒出?来一缕头发。
被红线捆住的头发,捆得紧紧的,不光是慕晚的头发,还有秦景曜剪下来的他自己的头发。
这是类似于一种?下降头的做法,将自己的头发和别人的头发用红线捆在一起,能?增强两人之间的情感。
可慕晚非但没有?喜欢上秦景曜,还走得一干二净,连一点踪迹都不肯留下。
秦景曜的手一松,相框就掉到了地板上,玻璃摔成了碎片,木条折断,露出?层次不齐的纤维。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夏日雨夜的惊雷。
那缕头发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分明什?么作用都没有?,却成了秦景曜此刻唯一的念想。
发丝扎在掌心,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没刺在手里?,反而刺在了胸口。
慕晚就是个骗子,可他偏偏心甘情愿地被骗。
碎片嵌进缝隙中,秦景曜很?快就抽完了一根烟,盒子里?的烟所剩无几,他又磕出?一根点着了。
尼古丁似乎已经填补不了这种?空虚,慕晚可能?会在地球的各个角落,那种?未知的焦虑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化为了恐惧。
小鸟飞出?去,未必会再?完好地飞回来。
秦景曜把头发放回到香囊里?,丢在了床头没有?管。
他蹲下身,在抽屉里?东翻西找,找到几张慕晚买回来的新年贺卡。
那天,她带贺卡回来的时候,他们因为李明朗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或许秦景曜当时就应该宽容一些,又或许他就该封了李明朗的嘴省得他到处挑拨离间。
手里?的几张贺卡都是空白的,抽到最?后一张,写了几个字。
新年快乐。
一看就知道?是慕晚自己的字,但是写给谁的,没有?明说,上面也没有?写具体的名字。
秦景曜把其余的贺卡放下去,他走进书?房,找到了一支钢笔。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贺卡上的字,秦景曜下笔,在前面添加了几个字。
祝秦景曜新年快乐。
完全模仿了慕晚的笔迹,黑色的字体排列在一起,几乎看不出?任何细微的差别。
新的墨水,只要经过一段时间沉淀,就会变成和原来一样陈旧的字迹。
岁月会磨平一切,感情也是如此。
烟灰掸落,粘住了一层薄薄的灰白,如同电视机坏掉时出?现?的雪花画面。
电脑上,林桓发来了慕晚手机里?的数据,她小心谨慎,秦景曜一遍遍地浏览着软件里?的聊天记录。
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
太奇怪了,秦景曜按着鼠标,指间燃尽的烟头灭了。
美国那边,李明朗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也没和慕晚有?过电话联系。
不在手机上聊天,她就只能?在现?实中交流。
之前待的最?多的地方是实习的电视台,闻佳是自己安排的人,不可能?会这么做。那么最?终的人选指向,秦景曜心中约莫有?数了。
秦景曜拨通了电话,一心二用地继续在电脑上找寻着其他线索,他沉声道?:“林桓,帮我黑了苏姜的手机。”
林桓不愧是能?做秦先生助理的人,不多时,苏姜手机上的数据也被盗出?来,送到了秦景曜的手里?。
“查这几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秦景曜挑选了几个号码发过去,仰头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