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在抖。

“路小姐也是魅力大,六年了,他还能记得你,一听你要被处死的消息,连计划都没做周全就往外跑,大抵真的对你动心了吧。”游中在她身后游说,似乎想看她是否能狠下心。

握着水果刀的手心早已汗湿,她半跪下身,白色的裙摆沾染着地上流出的鲜血。

璨哥和六年前相比,老了不少,毕竟快四十的人了,闷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还能保持这个精神头已经超乎常人。

他的视线逐渐聚焦在她脸上,似乎在分辨这个长相精致的女人,是否是他曾认识的畏缩在角落的路曼。

短短十几秒,他像从开头就已预见了结尾,青紫的嘴角略微拉扯,“我活不到那一天了。”

路曼拼命眨眼,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压下红了的眼角,她的手已经抬起,刀刃反射着光亮。

她曾追了很久的光,在这一刻却要渡上鲜红的血色。

她心里清楚,他也清楚。

他们之间,他注定是要死的。

路曼不杀他,他会死,她也会死。

但她杀了他,她能活。

他慢慢看向越离越近的刀尖,丝毫无法动弹的四肢在竭力发颤。

路曼知道,他不是想抵抗那刀刃,而是想,再摸下她的脸,哪怕只是触碰到一片她的衣角。

她没能力啊,她还是那么弱。

六年前这样,六年后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