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没爹娘养的狗杂种。

应该是这句吧?

因为她听这句话听得最多,自然而然也想让自己淋过的雨,全部泼给和她,甚至比她还要惨的人。

她看到他的枪从手中脱落,看到邰白想要挣扎,很快祁焱就被人按倒在地。

她错了吗?

她没有。

她从来都没错。

男人将挟持路曼的匕首往前一扔,正好扔在离他膝盖不远处。

“真听话呀,没想到和狼一样凶残无人性的祁焱,也有一天会像条哈巴狗似的趴在我们面前。”

“捡起来,扎自己的大腿!”

路曼立马挣扎,“不要!祁焱,不要!”

邰白和红莲也同样大喊,“焱哥,不要!他们不会放了路曼的!”

祁焱朝上抬了下头,又被身后的两人重重按倒在地,他胳膊上渗出的血液黏了一袖子的尘土,结成一块一块的颗粒,簌簌往下落。

男人嘲笑声在空旷的工厂内回荡,“放开他,晾他也不会反抗,毕竟这妞还在我们手里呢!”

那两人依言松手,祁焱从地上抬起头,半边脸满是灰尘,染得眉毛都灰了半边。

他勾着匕首,抚了下上边还残留的血迹,坐直身子,狠狠往大腿上一扎。

“祁焱!”路曼喊得破了嗓,却还是被他看过来的眼神给震慑到了。

那里面没有一丝痛楚,反而是冰凉,冷漠,毫无温度。

“行了,东西都到手了,还和他废话什么?”蒋莱从人墙后走出,老脸上满是不耐烦。

“你也别演了,解决完了正好回去养养伤。”

他点点还在努力拼搏演技的路曼,“给她把枪,这么长时间的折辱,路小姐怕是早就想复仇了。”

本还掐着路曼脖子的男人顿时松开手,将自己的手枪递给她。

霎时所有的目光全部投放在她身上,那一瞬间如同天之骄子,但并不是每个眼神都是善意的。

比如邰白,比如红莲。

“她果然是奸细!”红莲大喊,反手挣脱身旁两人的桎梏,翻身拾起地上的枪支就朝路曼扣下扳机。

但路曼更快,只是一个手腕的翻转,连她在哪个位置落地都摸得一清二楚。

红莲的子弹没有射出,反而睁着眼睛直直倒地。

这一枪并不是路曼射的,而是蒋莱。

路曼手指微顿,略略有几分劫后余生的解脱。

蒋莱接过方巾擦拭枪柄,“下手要狠,不快一点,死得就是你。”

她愣愣顺着他的话点头,视线移向手中还握着匕首的祁焱,枪口刚挪过去,邰白使出和红莲差不多的招数,朝路曼飞扑而来。

他没有拿枪,似乎是想靠肉体堵住枪口。

路曼慌了神,也不知道这枪是否已经拨开了击锤。

闭眼扣下扳机的瞬间,她听到子弹嘭的一声射出枪口,强大的后挫力直让她后退,撞进刚刚给她枪的男人怀里。

与此同时邰白中枪倒地,但这一枪似乎不是很准,他捂着胸口咳出几口血,眼里满是愤懑。

路曼抓紧了枪柄,只觉手臂发麻,全身的力气几乎被抽光。

“蒋爷。”

她的声音有几分软,但很快随着站稳的身体变得冷硬。

“祁焱还不能死。”

蒋莱挑起了右眉,“怎么?这短短的几个月,你还爱上他了?”

路曼摇头否认,他又问道:“那是他比其他人能满足你?”

蒋莱眯起眼,直觉认为她在拖延时间,“路曼,我还记得你十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你的男朋友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