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背着她宛如背着空气,步伐矫健,下山的路上没有一步停顿。

路曼有些诧异,他突然提到研究室,就好像洞察了她的内心。

按她的计划,这件事根本不可能在今日提上日程。

可他却迫不及待的提起此事,就好像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进了心里。

路曼盯着他的发旋,迟迟没作回应。

“好吗?”

听到他再次发问,路曼散漫的眼神逐渐聚焦,伸手给他擦着面颊浮起的汗珠。

“我还能好吗?”

祁焱突然停下,原本托着她臀部防止下坠的手掌转变方向,一手提着她另侧的大腿,另手绕了半圈硬生生将背上的她撸到胸口前挂着。

路曼一脸懵逼的再次被他托住,刚刚擦汗的手还在半空举着。

所以小土豆就是小土豆吗?

这跟杂耍有什么区别,他怎么不干脆去报个体操比赛!

“我没死,你就不能死。”

“好。”她眯了眯眼,枕着他的肩膀放匀了呼吸,“等你和阎王爷商量好,我就不走了。”

“我想见一见蕴藉哥。”

祁焱的步子再次停住,连撑在她腿上的手臂都紧了几分,良久,他嗓音里逼出了个好字。

他带她去了会所,并没有回庄园,那个地方知道的人少,也不愿告知齐蕴藉具体位置。

其实他还是怕他知道后,会从他身边把她抢走。

齐蕴藉来的很快,和那次接到她电话冲到小巷里救她一样。

那一次之后两人还发生了关系,他很厉害,被她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依旧活蹦乱跳。

齐蕴藉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黑沉着脸,来不及寒暄,抡起的拳头带着风呼到了祁焱的脸上。

祁焱一个趔趄,脚步趟了几下。

路曼急的从轮椅上差点站起来,“蕴藉哥。”

齐蕴藉揪着祁焱的领子还想再来一拳,被她生生喊住了拳风。

祁焱的嘴角渗了点血,却没有还手,相较之拳脚功夫,他比齐蕴藉更加灵活轻便,招式也野,加上在狼群中学得的观察力。

不可能躲不了他那一拳。

他是心甘情愿挨的。

正因为这一点,路曼才急急喊了停。

齐蕴藉几步走到她身边按住她想要挣扎起身的肩膀,“坐下。”

他声音冷的出奇,压着熊熊怒火无处释放,又不肯对她发什么脾气,只能忍着。

祁焱在他身后朝她摇头,擦拭的嘴角有点裂开,那一拳很重。

“我在外面等你。”

路曼点头应了,手心还被眼前男人攥着,视线却紧随着祁焱的背影,直到房门紧闭。

齐蕴藉低低吐出口浊气,嗓音沉闷,“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吗?”

“事出从急。”路曼松开肩颈,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给他听。

“我开的那单方子抓药了吗?”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一点。

再这样萎靡下去,她的双腿真容易肌肉萎缩,后期想站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齐蕴藉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袋煮好的中药,“去药店抓了,按你说的时间煮的,分秒不差,喝之前加热一下。”

路曼展眉倩笑,“谢谢蕴藉哥。”

“家里那两个一直在问你的消息,你把他们拉黑了,他们就在家里又吵又闹。”

“你公司那位也时不时托人来旁敲侧击。”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路曼来不及加热中药,趁着袋子上还有他的体温,叼着袋口小口吸着。

她不说话,他就在一旁静静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