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穿戴整齐,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故意用屁股在他大腿上画圆,甚至都没有焱哥手下那些女人的污言秽语。

他想不通,也弄不懂。

“说说吧,你焱哥一身伤哪来的?我看很多都不像枪伤,压背上怪磨人的。”她理了理裙摆,直接在河边席地而坐,光洁的小腿和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橙黄色夕阳打上一片细绒的碎光。

侧扬的发丝微垂在肩膀处,阳光打在上头一片赤红的暖意。

压背上……他反复咀嚼了几遍,才清浅的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看她那架势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定是会回头朝焱哥告状,到时候说不定他还没碰到女人就要被女人弄到断子绝孙。

“能怎么来的,打架呗!”他不情不愿的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石块上,手背还在反复擦拭自己的鼻头,生怕多看她两眼又控制不住鲜血直流。

“打架能打出那种抓痕?他不会是还有其他女人吧?比我还野的小野猫?”

路曼眯着眼笑着,那种抓痕一看就是动物抓出来的,她之所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诈他。

“怎么可能?”邰白情绪激动,就差没拉出监控给她力证清白。

“焱哥那么喜欢你,在你之前我从没看过他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连对Dake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邰白细细想了想,自从祁焱和她发生关系之后,总是动不动发呆,对着她家周围的监控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候还会把她在家里的视频反复观看,一张神似她的女人都能令他驱车驻足。

再想到他连吃了几天乌漆嘛黑的饭,也从没见过他能因为女人的一句话,去碰二十几年都没摸过的厨具。

喜欢?

路曼心中冷冷笑着,喜欢又如何,只要他知道她是在骗他,穿过她脑袋的那颗子弹,定是从他手里的那把枪夹里射出的。

邰白静默了许久,望着河那边渐渐下落的夕阳,徐徐开口。

“路小姐,焱哥过得很苦,他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一生都在颠沛流离和被抛弃中,他能走到今天真的是一身伤痕和血水铺成的路。”

“我知道你很不喜他,也害怕他,但我能不能乞求你,不要伤害他?”

路曼笑了,“邰白,你觉得是我在伤害他吗?第一次发生关系,难道不是你促成的?”

刚还声情并茂的男人顿时噎住,他缓缓吐了口气,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很难启齿。

“就算焱哥要罚我我也认了。”

“路小姐,焱哥是狼养大的。”

狼养的?貌似听龚永长提过几句。

路曼讥讽一笑,“逗我呢?你当写新闻稿,还给我来一篇神奇的动物世界?”

“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邰白沉了声,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焱哥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我猜测他的父母也是遇上饥荒,迫不得已将他扔在荒郊野岭,恰好被一只刚生产的母狼遇到。”

“若是平时,或是母狼没有在那一刻刚好生产,他怕是会成为狼果腹的粮食。”

“可就是那么巧,母狼想吃他的时候发现自己发动了,无奈之下只能就地生崽,焱哥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母狼还在生孩子的时候冲上去叼住她的乳……”

邰白咳嗽两声,将头字咽回肚里。

“总之喝了狼的奶水,母狼也许是母爱放大,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小狼,只不过依旧对他有着些许戒备,毕竟他和那些猎杀它的人,长得很像。”

路曼觉得他编的故事很有意思,饶有兴趣地弯曲膝盖,头枕双臂看着他,“后来呢?”

“后来,焱哥长大了,行为举止和狼无异,不会说话,只吃生肉,身型也比一般的小狼长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