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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石座为供鹿苍在此上修炼打坐,建得十分宽大,莫惊春半个身子躺上去,也不觉得挤。鹿苍俯身押着莫惊春,轻声道:“是不是到了床上,你也这么横?”
这话叫莫惊春瞪大了眼睛。鹿苍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他的手摸上来:“都说花月族人长得好看,你的模样确实不错。”
这人兴致这样高,可真是叫莫惊春心里不舒服。他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见了个人?”
严格来说,莫惊春见到的只是剑,并且听到了他的声音,并没有见到人。
鹿苍漠不关心道:“你见谁,跟本座有什么关系?怎么,你找不到话跟本座说了?”
莫惊春摇摇头,含笑道:“很巧,我见的人,和你关系特别大。因为他是……”
他的声音较低,因为受伤,故而带了些沙哑,听在鹿苍耳朵里就蒙上了一层蛊惑。鹿苍不觉凑近了莫惊春:“谁?”
“他是……”莫惊春盯着鹿苍的眼睛,缓缓张口。可他的语气陡然变调,吼道:“衣照雪――”
逐水横在鹿苍脖颈间,用力一砍。鹿苍猝不及防险险躲开,妒霄就要砍伤莫惊春的心口,迎面却抵上了满带寒光的无余雪。
衣照雪把莫惊春扶起来:“力气不小,还拿烛台打人,我是这么嘱咐你的?”
莫惊春一笑:“装不下去了。”
“不听话!”衣照雪把莫惊春推开,全力与鹿苍交战。
鹿苍召人上前,却无人应答,他骂道:“你们都是死人?”
骂完这句,他才抽身看向台下,手下也好侍女也好,都昏死在地。江潮生重塑的偏惊缠上鹿苍的手:“你才记性不好吧?这曲子那晚你听过一次,看来你没记住。”
楼弃适时出现在殿外,鹿苍吼道:“滚过来!”
风吹动楼弃的衣袍,他没有动,只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说罢,他抽刀走上前来:“当夜是我疏忽,今日你的部下全在这里,我看你叫谁来。”
往日吵得不可开交,今日几人合力并攻,居然默契非常。鹿苍瞧准核心在莫惊春,其余人不过配合他罢了,于是他招招尽攻莫惊春弱处,可没下几招,就被衣照雪拦在身前,挡开了所有攻击。
“看来几个月前,也并非无用之功。”若是从前,哪怕是四人联手,也未必打得过鹿苍,今日鹿苍去隐有败退之势,莫惊春道:“怎么,我当日砍得太深了,你伤没好?”
鹿苍道:“不要得意得太早。”
莫惊春却一剑刺入他的心口:“为什么不能得意?你以为我还是你的下属,干什么都要问过你吗?老子早受够了,今日就杀了你这个祸害!”
“你果然怀恨在心!”鹿苍挡开逐水,“可你再不愿又能如何?你能有今日和本座抗衡的机会,还不是你在殿内卑躬屈膝、对本座俯首称臣换来的?”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高兴些,那就这样吧。”莫惊春站在墨玉王座上,“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性子,确实该改改了。不然去了阴曹地府,还指望谁让你先投胎吗?”
鹿苍气道:“这些话,憋了很久了吧?早就想当着本座的面骂本座了,是吗?”
他话音刚落,外面却传来攻城之声。鹿苍笑道:“看来柳儿还是差些运气。”
衣照雪道:“他的部下都在这里,外面来的是谁?”
“应该是与仙门交战的魔修回来了。”楼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