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亦熙大概从未干过这样的事,还是当着衣照雪这个同门的面,他自认十分丢脸。
江潮生道:“好一个借用,倪仙君事先问过我吗?不问自取,这叫什么来着?”
倪亦熙理亏在前,不再说话。莫惊春问:“倪仙君要借什么?”
“沸火初红阵。”江潮生答道,“他家要被魔宗给打垮了,想要这个东西把魔兵烧得片甲不留。”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空杳仙宗好歹是天下第一仙门,纵使魔宗难对付,也不至于到穷途末路的地步,莫惊春朝倪亦熙道,“沸火初红阵我也知道,阵中之火乃是九天离火,用它炼药炼器极易出神品,用在克敌上更是威力无穷。只是魔宗与仙门交战,倪仙君用此法,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两败俱伤。”
若非走投无路,倪亦熙又怎么会来古憔鬼窟偷沸火初红阵,他焦灼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还请酆王行个方便。”
江潮生不语,衣照雪道:“谱摆够了?那玩意你留着也没用,给倪仙君吧。”
“这是我的东西还是你的东西,你倒是替我做起主来了?”
“你不想给他,那你把人带回来干什么?”衣照雪一眼看穿江潮生,这人就是想在莫惊春面前开个屏,显得自己这个鬼城殿下当得有多威风。
江潮生瞪了衣照雪一眼,正欲叫倪亦熙跟自己出去。莫惊春却道:“我听说倪仙君剑法独绝天下,以轻快著称,因此还得了「窥水斜燕」名号?”
莫惊春此刻的语气,与他当初为魔宗冥督监视空杳山时大不一样,倪亦熙还有些不大适应:“是,不过如今也算不得什么,对上魔族兵甲还是一样无计可施。”
“仙君有这样的身手,又何必只惦记沸火初红阵呢?我有一法阵,名为「入鸥去」,与仙君剑法正适配。”莫惊春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八边铜牌,“此阵能叫对手短瞬凝滞,只要剑法够快,就能一击毙命,减少伤亡,扭转乾坤。我想,以倪仙君的剑法,应该可以做到。我知道三月前后山禁地崩裂,仙君何不打开后山禁制,以魔神为饵,引魔修入内?届时倪仙君以此法代替沸火初红阵,不是更好?”
使用沸火初红阵,需要消耗极多的灵力,且置身阵中者,均如火灼身,可莫惊春的入鸥去,却不需要多高的修为,只要使用者有办法在人无法动弹的那一刻将其斩杀,功效便胜过沸火初红阵。
倪亦熙意外道:“当真?如你所言,这法阵如此高妙,炼制它也必然耗费你不少功夫,你肯给我?”
他对莫惊春的看法还停留在莫惊春是鹿苍心腹、魔宗爪牙的时候,一时间无法转变。这话问出口,他才意识到莫惊春筹谋多年,奋力诛杀鹿苍,该是心怀天下、凛然正气的人,当然是愿意的。
莫惊春把铜牌递给倪亦熙:“只要你用得上。”
倪亦熙朝他抱拳:“若真解空杳山燃眉之急,我必当再来拜谢。”
莫惊春摇头道:“魔宗势逼,天下同命,帮你便是帮空杳山,帮空杳山亦是帮整个仙门,仙君不必道谢。”
“你果然不同寻常,难怪能叫衣照雪对你……念念不忘。”衣照雪在空杳仙宗就不亲近任何人,谁跟他能说上三句话都是难得,可他居然对莫惊春生死相随,实在不能不叫倪亦熙意外。他接着道:“我知道鹿苍在找你,我不会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你好生修养,倪某告辞了。”
江潮生着人秘密护送倪亦熙出城,他走出莫惊春的房间,自言自语道:“念念不忘?谁还不是念念不忘?”
数日后,魔宗营地。
这几日的战役,魔宗死伤惨重,领头的倪亦熙突然间变得所向披靡,一人能抵千军。今日又是惨败,副将看着落败归来的魔修和被抬着的伤兵,终于在归军散营的人群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