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可嘉啊虞粲。”孙奕绍推了虞粲一把,“可你问过我了吗?我同意了吗?”
“少爷……”
孙奕绍拿起一旁的鞭子便抽了上去:“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孙府这么多年对你们母子还不好?你日日去那个姓蔡的医馆求诊问药,知不知道外边都怎么说?说我母亲善妒,苛待你母亲,说我们孙家不仁不义,迟早要遭报应。虞粲,你娘生病,府里没给她请郎中抓药吗?”
“请了……”
请是请了,就是不知道请的什么江湖术士,半点用没有,根本是来走个过场的。
孙奕绍不悦意地点点头,对着虞粲又是几鞭子:“既然请了,这么些年你四处抓药,你娘的病也没什么起色,我看啊,这病是治不好了,也不必你废这个力气了,还省的浪费我家的钱。以后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免得你常出去,别人还当你是我家的奴仆,揣度我们虐待你。”
让虞粲不干别的事可以,让他不给他娘治病却真不行,何况翁齐焱的药方还在他袖子里揣着,这药被翁齐焱说得神乎其神,他还没试过呢。而虞母的药也并非什么珍奇之物,一年吃下来的药钱,恐怕还没有孙夫人打一支金钗的花费高。孙奕绍在赌局上一输就是几百两,现下却要从虞母这里省钱。虞粲恨死他们了,却没有办法,他跪到孙奕绍面前,哀求道:“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可以不出府,但是我娘……”
孙奕绍拖了个凳子过来,翘腿坐到了虞粲面前,打断他的话:“毫无诚意,毫无悔过之心。虞粲,你知不知道,你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我都听腻了。”
“少爷……”
“给你提个醒。”孙奕绍的指节扣着桌面,“你错在哪儿了?”
虞粲仰头望着他,无可奈何道:“我错在……错在没有事先同少爷商量……”
“不对,不对。”孙奕绍耐心地纠正道,“虞粲,你没读过书吗?何为商量,地位对等之人商榷事情才叫商量,我是孙府的大少爷,你是什么?你这个词,该叫‘乞求’。”
他的唇舌慢慢把那两个字脱出来,虞粲垂下头,不想再看他。
“是,少爷,我说错了话了。我不该没有问过您……”
孙奕绍再一次打断他:“我白说了是吗?什么叫问?那个字叫求。虞粲,你听不懂吗?”
他迫使虞粲抬起头跟自己对视,虞粲几乎忍不住,想一刀捅死这个人。他猜自己要是此刻大叫救命,暗处那两人一定会帮自己把孙奕绍打一顿,可然后呢,他们对自己的过往和孙奕绍的罪行一无所知,不一定会下死手杀了这个人,更不会帮他把孙府每个人的脑袋都砍下来。所以还是无用,什么都改变不了。
虞粲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从呜咽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少……少爷。”
“我向您认错。”虞粲道,“我不应当没有求过您的意见就擅自出府,更不该两日未归。我错了少爷,但求您别断我娘的药钱,求您了少爷。”
孙奕绍一脚把虞粲踹开:“既然知道这府里是谁说了算,知道是谁在给你娘花钱,为什么不肯好好听话呢?”
他拽起虞粲的头发,把人从地上扯起来:“你以为你是我爹的儿子,就能如何吗?你不会觉得,你跟我一样都是这孙府的少爷,不会觉得我家理应养着你和你娘吧?”
“少爷,我没有这么想。”
孙奕绍笑起来:“知道了。这些年要不是为着你娘,你会愿意留在孙府被我打骂?只有提到你娘,你才肯乖些。不过你就算带着你娘走又如何?你娘当初卖的是死契,生下来的孩子也应该是奴仆。你带着你娘跑,这叫什么?逃奴?”
他把虞粲扔回地上,一个瓷瓶却从虞粲的腰封里滚落出来。虞粲颇为紧张,伸手就要去拿,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