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莫惊春反问。
楼弃注视着莫惊春,半晌,他身下亮起一个圆形阵法:“好吧,如哥哥所愿。”
立生死誓者,一旦背誓,便会粉身碎骨,不入轮回。
楼弃说完誓词,阵法逐渐消散。他把药瓶抛给莫惊春:“喝吧。”
“别喝。”
衣照雪的声音随着风雪飘散。
“我会记得你的。”莫惊春往前走去,“一定会。”
暗里相思入喉灼苦,莫惊春看着楼弃将这个雪白修长的人推入高洞。他站到了洞口边缘,洞内仍是一片冰雪,一树高大的古梅正开着雪白色的花,如飞鸟、如星雨、如蝶翅,一个人缓缓下坠,风托起他的衣袂。莫惊春凝望着这双琉璃空月一般的眼睛,晕过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只留存着一个名字。
衣照雪。
楼弃眼疾手快地把莫惊春扶住,揽到自己怀里。
“看好这间屋子,”楼弃吩咐莫惊春房外的守卫,“不许进去,一有动静就来叫我,听懂了吗?。”
守卫应道:“是。”
楼弃刚吩咐完,就见虞粲从廊上走过。这人最近老不见踪影,楼弃因着要抓莫惊春,也没管过他。不过现在他也不准备管了,反正等莫惊春醒来,他喜欢的人就是自己了。
等莫惊春醒来的时间很是难熬,楼弃索性去找燕辞楹。他来的时候,燕辞楹正因为李疏渺对他视而不见的态度而生闷气,楼弃靠到门边:“怎么了,你师尊还不肯理你?”
“知道你正得意,别来烦我。”燕辞楹道。
楼弃走进去:“我就说让你给他用暗里相思吧,你非不用。”
燕辞楹抬起头来,不悦道:“这东西要服下的人原先有喜欢的人才管用,我师尊又没有。”
“没有?我看他跟沈微明还挺……”楼弃接受到燕辞楹警告的目光,收了下半句话,“我开玩笑的,你自己不是也这么觉得吗?”
燕辞楹铺开一卷案卷:“有事就说。”
楼弃终于进入正题:“衣照雪被我关进浮寒玉台了,只要没人放他,他就出不来。但是嘛,我立了个生死誓,所以……”
“好端端的,你立什么誓?”
楼弃耸了耸肩:“我不立,哥哥不跟我走啊。不过,我现在撺掇你,是不是也算间接对他行凶,会应誓吗?可你之前不是也说,就算他性命垂危,也不大能彻底弄死他吗?”
“不用你操心了,我有办法。”燕辞楹道,“你只管滚回去跟你哥哥恩爱。”
楼弃看着燕辞楹,眯了眯眼睛:“我见不得衣照雪好,是因为哥哥喜欢他,可你是为什么?你这样,我真的很好奇,衣照雪他到底对你有什么威胁。”
燕辞楹眼睑一掀,对着楼弃阴恻恻笑道:“那你过来,我告诉你?”
“不用。”楼弃从木果盘里顺起两个核桃,“我只是好奇,还不是很想找死。”
说罢,他抛起其中一个核桃,走出了门。
莫惊春缓缓睁开眼,他望着幔帐微垂的帘顶,面上满是迷惘。帐外传来脚步声,莫惊春偏头看去,他心里期待着什么,但撩开幔帐的手却穿着黑色的衣袖。
楼弃打了幔帐探进头来,见莫惊春已经醒了,他喜出望外:“哥哥。”
不是白色。
莫惊春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但他心里空落落的,只能明白眼前这个人不能填补心中的空缺。可这个人虽然陌生,却给莫惊春一种突如其来的依赖感,他开口询问:“你是谁?”
楼弃似乎早料到莫惊春有此一问,他笑着坐到莫惊春身旁:“哥哥,你闭关出了点意外,从前的事都忘记了。我叫楼弃,是你收养的弟弟。”
“弟弟?”莫惊春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