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是军部那些不肯花钱的老顽固，一份简报对她应该没有用。

此时此刻，无所不能的晏指挥官确确实实的被难住了。

“你很喜欢马卡龙？”好半晌，晏殊开口搭话。

他随手拿起了一个马卡龙，放进嘴里，他向来不喜欢这些甜点，不过看着绵绵吃，他就觉得这马卡龙很美味。

说起来，她会喜欢马卡龙，和晏殊是有点关系的。

“是，说起来，我会喜欢马卡龙，还跟晏指挥官有些关系呢！”

“喔？”晏殊挑眉，来了点兴致。

“愿闻其详。”

“晏指挥官可能不记得了……那一年，灰域Ｃ区遭到虫族突袭。母亲带父亲去Ｂ区做精神污染检查，家里只剩我一人。”

她的语气逐渐低下来，像是讲述他人的故事。

“那时灰域断电是常态，学校时常临时停课。我就在家洗衣、拖地……结果虫族突然袭来。我看着邻居一家被活活撕裂，小屋被蝎尾贯穿……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堆瓦砾里。”

晏殊没有出声，掌心却在不自觉间收紧。

“结果，是您。”绵绵转头望向他，眼神中没有惊喜，反而有一丝难言的疲惫，“您从天而降，像神一样挖开瓦砾，把我抱出来。您带着我去医疗站，还给我一颗马卡龙，说……”

她学着他的语气，轻轻呢喃：“吃点甜的，活下去比较不苦。”

晏殊一怔，呼吸略有停顿。

他没有想过，他们的缘分居然在那么久以前就存在了，他没想到，一句随口的安抚，竟会成为一个小女孩记忆里最深的执念。

“那天以后，只要有条件，我再怎么难，也会吃一颗马卡龙，高兴的时候，也会吃。”绵绵声音极轻，“我从没想过，会再遇见您，更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抬起头，看着星契殿的穹顶。

透明晶膜内，是流动的宇宙投影。无数星轨交错，其中一条清晰标示着灰域星系，远得几近看不见，却依旧闪烁着微光，像是某种永不熄灭的微小信念。

“指挥官，自从我觉醒成为向导，就一直有一个夙愿，那便是成为您的友伴向导。”她的脸上泛出红晕，“虽然如今已经没有这样的制度，可是如果晏指挥官有任何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愿意为您效劳。”

听他这么说，晏殊心中一梗。

这还当真是明明白白的拒绝，想来虽然她应下了会给他机会，却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晏殊发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或许和迪兰、艾德里安并没有太多的差别，至少在男女情事上面，她显然对他们都无意，这样的想法让他心口一滞。

“我不需要向导。”晏殊淡淡的说道，话语间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可是……”绵绵这就有些迷糊了。

他既然说不需要向导，那又为什么要和提出和她进行第二阶段的匹配呢？

“我想要你，跟你是不是向导无关。”晏殊如此说道，在说这句话时，他眼神沉着、坚定，带着明确而直接的情欲与渴望，不容忽视。

这不是一个哨兵在挑选向导，是一个男人，在选择他想携手的女人。

绵绵一时间有些怔住。

这样直白的表达，她从未想过会从晏殊口中说出来。她曾以为他会像所有的军官那样理性、节制、擅长评估利益与风险，却没料到，他说要的不是功能，不是匹配度，而是她。

这样直白的感情，她很难不动心。

晏殊注视着她，喉结微微滑动，似乎还想说什么，话至喉间却又顿住。

他想问她：“既然在图景之中能够接受他，为什么见了面却不能呢？”可他却突然想起，他在图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