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奚特意多晃了几圈,确保有心之人都看到自己。

很快他便被白家四处找他的人见到,安然无恙地带回了白家。

城里很快流言四起。

他们都说白家那尊贵无比的双性少爷流落山野的时候,被乡下的穷贱男人玷污了身子,已经是个被别人玩过的烂货了。

消息传到白父耳里时,这位向来雷厉风行、年过半百的老人气得连连拍桌,破口大骂。

“谁敢传这种谣言,污我奚儿的清白,被我抓到必定叫他不得好死!”

本应和他一样生气的白奚却苍白着脸,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他这模样,白父脸色骤变,他这儿子脾气向来大,可不是会忍下这种委屈的人,心中有了不详的猜想。

心疼地拉过白奚的手,白父哄着爱子:“奚儿别怕,你与为父好生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白奚只是摇头,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掉,神色更是戚然。

“他们没有造谣,儿子确实已经被山里的猎户……”

他言语委屈哽咽,更多的却是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

白父再三追问之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实情。

他那天不慎摔下马,被猎户救了。

那时已经是月黑风高,山里还传来可怕的狼嚎,猎户只得先带他回家。

猎户高大英俊,还给他吃食。晚上干柴烈火,存着报恩的心思,白奚便半推半就地让他要了身子。

白奚哭得更可怜:“父亲,是不是奚儿草率了?”

他摇着头,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以后也没有好人家会娶我了,我这样的嫁过去,也是被婆家为难的对不对?父亲……”

白奚的哭声让白父心疼得肝肠寸断,他这儿子天真单纯,怎么会是白奚的错呢?

他想儿子成婚是要让他过好日子,哪里能舍得儿子嫁过去受委屈?

只是现在这情形,嫁入大户人家确实是不妥了,哪怕多的是人想娶白奚,但多半也会对白奚不敬重,这种人家他们可不能要。

白父略一沉吟,看向自己的儿子。

“奚儿对自己的婚事是如何想的,那猎户待你可好?”

白家不需要姑爷有钱有权,白奚有。极其丰厚的嫁妆,只要待白奚好就行了

若白奚真想嫁与他那救命恩人,白家自然也会对那猎户大力扶持。

白奚不自然地移开眼:“奚儿的婚事自然是全凭父亲做主。”

他看似不在意,耳根却泛起羞涩的红晕。

白父见此心里便有了数。

他心中叹气却又舍不得责备白奚:“奚儿喜欢便好。你想要什么父亲都会满足你,不会叫你受委屈的。”

陈越知道白奚要嫁给他时,一切已成定局。

白家权势压人,他要了白奚身子,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陈越冷着脸,他哪能不愿意娶呢?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在白奚出现又离开的那段时日里,他多少个日夜梦见的都是那个唇红齿白、朝他发脾气的大少爷。

要了白奚身子之后,梦得便更加离谱。白奚在他梦里肿着屁股,红着眼睛地喊他夫君……一双白生生的腿缠在他腰上,承受不住地乱蹬,连脚趾都蜷缩……

只是,白奚是自愿的吗?

若是白奚要他负责,他自然一百个愿意。

若是因为外头的流言风雨,才不得不嫁给他,也实在太委屈大少爷了。

陈越扪心自问,舍不得白奚跟着他受苦,哪怕是大少爷先勾引他的。

成婚当日,宾客如云,陈越早被带到了白家准备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