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邻居虽然平日里来往不密切,却很是慷慨,而且据说与白家有些交情。
每每回家都会带回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当做礼物送给邻居们。
他送过白奚西洋带来的精巧物件,也送过学家大儒的亲笔孤本,昂贵精致的小玩意儿也送了不少,林林总总,琳琅满目。
白奚对他送的几本西洋新书爱不释手,有几样精巧物件也时常把玩,整巧送到他心坎上,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白奚的视线与陈越对上。
陈越面不改色,心脏却像是被人攥在手里,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与白奚又有四个月没见了,或者说,没有光明正大地见过。
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贪婪地看他几眼,连走近了都不敢,有时甚至不能看清他的五官。
邻居朝白奚礼貌笑了笑,弧度很快消失。
这邻居叫刘礼,白奚见他的次数本就不多,这人一身玄色,眉目深邃,神情冷峻,虽然他待自己算是温和,但他极少见着邻居对别人露出笑容。
白奚其实挺怕他的,但这人对自己还不错,于是礼貌地朝他回了一个笑容,道了声好,“刘大哥好。”
“刚玩回来?先去换身衣服吧,现在水冷,当心着凉。”邻居客套地与他寒暄几句,眸子却莫名暗沉。
管家赶紧开口,“少爷,小的早便劝您不要大中午地去摸藕,虽然水暖,但……但会晒黑。”
“不是说晒太阳对身体好吗,你不是经常叫我去晒,一边晒一边下水怎么就不行了……”白奚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进了家门。
管家赶紧跟进去叫他换衣服。摸藕这事若是不解释清楚,外边那位的怒火可非同小可,那次白少爷受凉夜里发了高热,府里的下人便全挨了挨,还被陆陆续续换了个遍。
下午又是不得安宁,吵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官府又来了官兵征税征粮,在外头读着文件。
北方到处在打仗,虽然战火没波及到南方,南方百姓该出的物资却一样都不能少。
可地方官兵征收的却远远多于上头文件写的,可想而知地方拿了多少中饱私囊。
白奚在房里听见声音,当即就要去官府与他们理论。
他向来是不吃这种闷亏的,以前就算了委屈,也在心里记着,迟早寻个机会报复回来。
失忆以来,养得一帆风顺,更加受不了气,有仇当场就报了。
可刚出门就被邻居拦住了。
邻居安抚着满脸不悦的白奚,“我会去处理,你别掺和。把这些人惹恼了当心他们以后来找你的麻烦,我不常住这儿,他们就算存心报复,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语气低沉温和,跟哄孩子似的,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感觉。
白奚眨眼,相信了。
他看向自己的邻居,这人虽然出现的次数不多,二人也没什么感情,但一直像可靠的兄长一样照顾他。
据说这人往年受了父亲恩惠,临终前白父白母唯一的遗愿就是托他照顾好白奚。
因而自己失忆后,很多事都是由这位邻居帮着处理的。
“那就谢谢刘大哥了。”群-②&③0-6九②/③九6'还有,福-利
“不必谢。”邻居并不在意,“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
之前他突然兴起搬到这座水乡城市时,人生地不熟,连官府也想来他这打秋风,也是这位随后跟来的邻居使了些雷霆手段,让官府不敢再找他的麻烦。
白奚有些庆幸,这邻居倒也不错,虽然看起来凶了点,但办起事来让人安心。
陈越冷着脸与外头的官兵一通威逼利诱,狐假虎威的人落荒而逃。
他想着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