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满了酒杯,顺手还把楼延的酒杯填满了,楼延仔细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在傅雪舟的脸上看到什么难过伤心的色彩。

傅雪舟抬眸,疑惑地歪歪头问楼延:“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楼延那些脑补傅雪舟伤心难过的想法戛然而止,“看到这件羽绒服,你不伤心?”

傅雪舟闻言,垂眸再次看了一眼身上的羽绒服,“还好。”

还好?

这两个字让楼延无法理解,什么叫还好?

但一想说这话的是傅雪舟,哦,那好像又正常了。或者在旁观者看来会让傅雪舟伤心痛苦的事情在当事人的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外人的怜悯、心疼,只是外人涂加对他的想法而已。

楼延只觉得刚刚以为傅雪舟在难过的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他看着酒杯中的红酒,又忍不住疑惑。

傅雪舟真的会喜欢别人吗?

他如果连父母的死都不觉得难过,那他对他的喜欢又有几分感情投入?

楼延不知道。

他有时候觉得傅雪舟开始变得像个人了,但每次在他对傅雪舟有其他看法的时候,傅雪舟总会做出一些事情来告诉楼延:他还是那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房间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楼延回过神,一口将酒杯中剩下的红酒喝完,起身回卧室接电话。

阳台上,寒风瑟瑟,吹向傅雪舟的冷风却被羽绒服挡去,缓缓为傅雪舟带来几丝暖意。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的红光在傅雪舟的眼底逐渐消失,傅雪舟自言自语地开口:“……我已经习惯了。”

但他的声音太低,风一吹就散,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没有听见。

屋内。

打电话过来的是段泽歌,楼延想了想,走出房间到外头走廊上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