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只是摇着头哭泣,哀求着琏意不要做傻事,可是仍抵不过琏意的一意孤行。

话语潺潺,情意绵绵,琏意送小曼出了破庙。小曼在雨中不停的回着头,像是在做一场生死的离别。

直到小曼的身影消失在雨中,琏意方才回转过来。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袁大和袁二握着刀跪在破庙后刨坑,将簪花白衣连同前来营救的年轻人的尸体推入坑中,琏意顿了顿,加入进来。

手指伤了,没法使用武器,便用手将泥土推入土坑。指缝中尽是泥土,伤口也染上了脏污的雨水,琏意抿着嘴,不顾袁二的劝阻,闷着头参与到这件毁尸灭迹的行动中。

待得一切都结束了,三人早已被淋得浑身湿透。

琏意疲惫极了,只想在火堆旁沉沉的睡一场,他蹒跚着破庙走去。

“老二,你留下。”大雨倾盆声中,琏意听到了袁大冷若冰霜的声音,他的脚步一停,看向袁大,那是一个锋利而阴沉到极点的袁大,像是一把染了血的刀。触及了琏意的目光,那股绝望的哀鸣少了些许,袁大的声音变得晦涩不明,“你……先去休息吧。”

深沉的雨夜,雨还在下。

袁二站在袁大身旁,大雨将他身上的血迹尽数洗刷殆尽,见袁大被雨水淋得面色惨白,他伸手去拉袁大:“大哥,你身上还有伤,回去休息吧。”

他的手被大力挥开,脸上一热,袁大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他看向袁二的眼中满是质问。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老二,你做事,可不可以长点脑子?”

袁大气到癫狂的脸在袁二眼前晃着,绝望中带着痛恨:“什么时候你能和我商量一下?总是私做主张!总是私做主张!!!我们就快穷途末路了啊,老二,可不可以给自己找条活路呢?”

不知怎的,袁二只觉得袁大异常可笑,他笑了起来:“活路?在你看来,什么是活路?畏畏缩缩的或者?还是优柔寡断的做事?”

袁大从未被袁二如此顶撞过,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用力的点着袁二,脸上的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吗?杀了簪花白衣,这事要是被传出去,我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连山门也不会收留我们的!”

袁二只觉袁大再讲一个笑话,笑容愈发讥讽起来:“山门?大哥你还想着回到门派啊。山门是什么?山门当我们是条狗,是可以随便牺牲的蛆虫!你居然还想回去?难道你还抱着杀了琏意回去邀功的想法?”他的脸冷了下来。

“哈,偷藏秘笈,他都要致我们于死地了,我为什么不杀了他,来保我们的命?”袁大冲口而出。

袁二抬手一拳将袁大揍到地上:“你敢!”

“你真的……要拿我们俩的命,去换他一人的活?”被掀翻在地,脸颊瞬间肿起,怔愣的摸了摸脸上的肿胀,袁大万分伤心的问。

袁二只觉得很冷,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袁大似的。

“其实,你一直怨恨当年我拖累你了吧!”他突然道。

袁大怔住了。

像是猜到了真相般,袁二越说越激烈了:“若不是我把那大财主全家杀了,你也不会跟着我背井离乡、改名换姓,过得这么惨吧!这些年,遇到了那么多惨事,你是不是都在怨恨我,恨我拖累了你的大好前途?”他大声问。

他一向是不回忆从前的,往事已矣,再哀叹也无济于事。而这个黝黑的雨夜,一切惨痛的记忆就这样倾巢覆盖了他。

血泊,尸体,大火,逃亡。

袁二昂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看向袁大的眼神里满满的鄙视:“我从来没有后悔我做的这件事!老白被他们害死了,你无动于衷,还劝我忍气吞声。你说